她企图用手推开他:“他的手和脚没了指甲,是你弄的?” 手腕猛地一紧。 黑蛇缠绕住贺岁安双手。 而黑蛇越勒越紧,勒出两道清晰红痕,贺岁安立马不动了。 “是我弄的,我这是在替他解蛊呢。”祁不砚低头看她,长相温良,却轻声笑,“你怎么那么容易害怕啊,让我都想杀了你算了。” 第7章 贺岁安听祁不砚说是在帮男子解蛊,还是怀疑居多。 解蛊需要把人手脚的指甲都挑下来?可很快,她就不得不信了,疼到在地上打滚的男子红烂的指肉上有东西在蠕动,顺着指缝爬出。 形状似蛆虫的蛊汲取不少养分后,身体浑圆,密密麻麻一堆,争先恐后从男子指肉攒动。 白蛊一见月光就死了。 成群的白虫无济于事挣扎几下,簌簌地掉下来。 贺岁安愣住,收住力气,身旁是少年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带有特殊的淡香。 他四肢修长,抽条似的,施展开像能将贺岁安整个人完完全全包住,衣袍宽松,被她慌乱推过,领口松了点,隐约露出雪白的锁骨。 等白蛊彻底爬出来,男子疼晕过去了,软绵绵瘫躺着。 “抱歉,我误会你了。” 贺岁安认错迅速。 她没把祁不砚说想杀她的话当真,贺岁安蓦地发现他的掌心还在流血,是被匕首利落划伤,属于他的血,不是属于男子的。 张口要问祁不砚为什么会受伤了,贺岁安又想起刚看到的一幕,那些白蛊爬出来的原因或许不仅仅是男子指甲被拔下,还有血作引。 白蛊未死前,想爬过来的地方正是祁不砚所站的方向。 “进来。” 祁不砚好像知道院外还站着人,转头对外面说。 先是女婢进来,后面跟着几个贺岁安没见过的生面孔,是将军府的守卫,他们派两人扛起男子,也不多问,默然无声地退出去。 贺岁安想让祁不砚去包扎。 他却问:“你熏香了?” 他们这次贴得实在太近,祁不砚无意地闻了闻。 西厢房一开始是点着熏香,但她不喜欢闻,等将军府的下人出去不久,倒茶进香炉熄灭了。 当听到祁不砚问是不是熏香了的时候,贺岁安老实道:“没有,我身上有味道?” 他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很香。” 又不想就这么杀她了。 少年目光毫无杂质,只是单纯地问:“我可以再闻一下吗?” 贺岁安迟钝半拍,呆呆的表情衬上额间掩着粉白色的新肉的结痂,让人想直接抠下来。她不可思议反问:“闻?你……你想怎么闻?” 祁不砚高挺的鼻梁抵到贺岁安颈侧,闻了一下:“这样。” 以行动来回答她的问题,他确定了是这个香气。 用来制成蛊香肯定经久不散。 他喜欢的。 可被用来制成蛊香的贺岁安只能死了,得去掉她一身带血的皮肉,将她的骨头取下来,洗干净,放到研钵捣烂成粉,再装入香囊中。 若想让自己的身体也永远拥有这种香,不需要借助外物香囊,还可以把那些捣烂的粉吞下。 蛊香难制。 祁不砚也没试过制蛊香。 他的呼吸喷洒在贺岁安皮肤表面,炽热滚烫如火:“贺岁安,你可愿意成为我的蛊香?” “蛊香?” 少年笑:“对,蛊香。” 贺岁安其实一直都怕祁不砚哪天心血来潮,将毫无用处的她扔下,若她对他来说有价值,那是不是就会减少被扔下的可能性了。 至少得保证她在恢复记忆和对这个世间有一定了解之前不被扔下,贺岁安想答应祁不砚。 “愿意的。” 贺岁安不知道祁不砚口中的蛊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按照自己想的去理解了,以为只给他这样闻就行,颇生疏张开手,抱住他腰身。 还把脑袋往他胸膛拱了拱,像受惊又不得不讨好人的小动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