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感觉过完年之后,你就跟变个人一样,就很闷,也不笑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去敲她头:“你被打折了三根肋骨,你笑得出来啊?”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 居然是于诗萱。 “你来干什么?”哈日娜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她看过于诗萱和赤那在一起。 于诗萱穿着一件豆绿色的长裙,低低地挽着发髻,仍然精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憔悴。 她无视哈日娜,只看着我说:“任冬雪,陪我去个地方。” “凭什么,你算老几啊!”哈日娜插着腰道:“姐你别去,她坏女人。” “又在那说什么胡话。”我捏了把她的腮帮:“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我必须去,某种程度来说,是于诗萱救了我的命——以毁掉她的生活为代价。 我开车带着于诗萱一路穿过草原、荒漠、破败的县城。 最终,我们来到了某个盟最大的医院,我之前就在这里住过院。 我们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走进医院的那一刻,她猛然的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指异常冰凉,就像一块冰。 “你说,赤那会被判死刑么?”她说:“这就是他唯一的血脉了。”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那里有一个还未成型的胚胎,已经三个月了。 而当时赤那和滕七十二都已经被捕了,留给她一个烂摊子。 “赤那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他说过如果有孩子的话,就教他骑马打猎。”她喃喃道。 “如果,我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就留下吧,我会帮你的。”我轻声:“但是不要为了男的生,你知道的,不值得。” 她长睫毛垂下来,一滴眼泪慢慢的掉下来:“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看着我傻笑,我就喜欢他了,我从来没喜欢过谁。” “我知道。” “他是个混蛋,可只有他愿意带我走,他一发脾气就像要杀人一样,可他从来没对我凶过。” “嗯。” 这时候护士来叫号:“于诗萱女士在吗?” 于诗萱抹了一把眼泪,起身走过去,走到那个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对我说:“冬雪,我很怕。” “别怕。”我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我以为会很久,其实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出来了,连妆都没有花掉。 我扶她上车,带她回了那个别墅。 别墅群已经改造了一半,只是空无一人,裸露的钢筋水泥,就像一道裂开的伤口。 只有她住的那个二楼的房间还是完好的,只是供暖不好,呆在里面像是冰窖一样。 我买了取暖器和电热毯,给她熬了粥,按照网上的教程做了姜母鸭。这时候应该会想吃点家乡的东西。 可她吃了一口就吐了,最后只勉强喝了点热水。 “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呀?”她的眼神空洞洞的,看向虚无的地方:“我爸爸不要我了,赤那……赤那也不要我了。” 她仍然很漂亮,可是那个娇嫩的果冻女孩,无可奈何的消失了。 我坐在床边,看向她的眼睛,认真道:“公主,你是985大学毕业的,我看了你的图纸,你很也很有才华,其实没有赤那,当初你也能脱离你爸爸。” 她呆呆地看着我。 “只是你以为,你自己需要一个男人拯救你,你明白吗?你不是真的需要赤那。”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灵魂深处突然尖锐的疼了一下,我想到了我自己,想到了程厦离开时的那个背影。 “好痛啊。”于诗萱突然皱眉道,随即,她抬起头看着我道:“冬雪,抱抱我吧。” 我上了床,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她那么瘦,就像一个小小的孩子,肌肤冰凉,不停地发着抖。 我们终究有一天会明白。 爱情只是身外之物。 那些奋不顾身,只是一场虚妄。 可是那一刻,太痛了。 —— 程厦和奶奶去机场的时候,我还在睡。 准确来说,是装睡,褪去了黑夜遮掩之后,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自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