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一样……” 元瞻望着天道:“这都过午,我可还没用饭,送完你,我才能吃得上饭。” 张盈赶紧上前几步,与他并肩:“太子,请。” 元瞻满意地提着书箱,心中有好些话想出口,可一时间竟不知该拣哪一句来说,思忖半晌才道:“张姑娘,你的闺名叫什么?” “臣女单名一个盈字,月满为盈。” “令尊是哪一位?” “家父张烈,如今在史大将军手底下任职。” 元瞻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想了想又道:“张姑娘在王家读书,为何我从没见过你?” “臣女出身寒微,去岁末得了昭武方将军独女,方姑娘的引荐,这才有机会到王家来读书。” 元瞻顿住脚步:“方姑娘?是我未过门的舅母?” 张盈点头:“正是。” 元瞻笑了笑,暗忖自己这位舅母可真有眼光,实在是便宜舅舅了。 两人到了府门前,元瞻送她登上张家的马车,眼看她就要放下帘子,忙道:“张姑娘,你可一定要进宫来看我,我等着你来。” 张盈认真地点了点头,元瞻直等着她家的马车消失在巷口,才恋恋不舍地进了王宅的大门。 才刚往偏厅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却迎头望见江与辰。 “舅舅?你不用饭了?” “今日宫中出了件大事,我得赶紧告诉你舅母去。” 元瞻目光狡黠:“是那位方姑娘吧?不是还没过门么?” 江与辰背着手道:“过门是早晚的事。” “听母后说,舅舅你如今恨不得每日都住在方宅,我看外祖父也盼着你早日完婚。可你却只字不提成亲的事,难道说,方姑娘不愿意?” “你小子,懂什么!”江与辰瞪他一眼。“我们做男子的,自然要顺着姑娘家,岂可催逼亲事?我看你对张姑娘挺上心的,你可是认真的?莫要耍玩人家。” 元瞻正色道:“我对她当然是认真的,我还从没见过哪家姑娘能像她那样,遇事不慌,行动果决。方才我已经问过她的闺名,还有她父亲的姓名,等我回了宫,自然要找个由头告诉父皇和母后,让他们问问张家,可曾给张姑娘定亲。” 他瞥了江与辰一眼:“我可不像舅舅你,明明喜欢方姑娘,拖了好几个月都不把她娶进门来。” 江与辰欲言又止,满腹心酸。 他是不想娶么!他是怕方如逸不肯嫁啊! 他叹了口气:“你快进去用饭吧,我走了。” 元瞻扯住他的衣袖:“舅舅你去哪?别去其他地方,赶紧去我舅母家,同她说说好话。” 江与辰低头瞥一眼他的手:“你拉着我,我怎么去?” 元瞻立即放开,用力推了他一把:“今岁可一定要成亲啊!” 江与辰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上马赶到方宅大门外,熟门熟路地进了院子,坐在偏厅里吃茶。 等了一会,方如逸和余照却都没过来。他有些坐不住,起身往后院去。进了院子,正瞧见她们两人坐在一顶硕大的遮阳布架子底下,拿着小剪子侍弄盆景和花草。 “我说怎么一直没见你们上厅堂来,原来是在院子干活。”他拎了只小马扎,坐在一旁。“逸儿,这些事,让下人们做就行了,何必自己上手?大热天的,院子里也闷得慌。” 方如逸低着头,小心地修剪一株罗汉松:“插花倒也罢了,盆景一道,是贵家高门的玩意儿,连我都不大懂得,何况下人们?若不是最近走动那几户人家的大娘子颇好此道,我倒也不必在这些事上用心。” 她俯身捡起摆在地上的一本小册子,递给江与辰:“这些盆景我原先都不认得,也不知该如何修剪搭架,还是照着书上所写,才慢慢学会的。” 江与辰接过来一看,那册子的封皮上写着“花谱”二字,随意翻了翻,是一部教人如何识认花草盆栽,养护和修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