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如此。”左思音回身对家丁肃然道。“不过,今日之事,是个教训。白日里,贼人便进了宅子,岂非看护家院不力的缘故?你们都记好了,如今到了方宅,就是方家的人,凡事须得尽心尽力。” 家丁们连忙拱手:“大娘子放心,我等一定拼死护宅。” 左思音的脸色松了松:“四处巡查一遍,两个角门和前后大门都给我看紧了,别让贼人有可乘之机,也别让我们自家出什么内贼。” 家丁们领命去了,左思音和方如逸回到厅堂上,见魏临和余照都在,仍旧关紧了门,命一名武艺高强的家丁守着。 魏临神色急切:“可丢了什么物件没有?” 左思音摇头:“我总感觉这人不是贼,而是来我们府上探听消息的。” “不仅如此,他对我们方家的宅子也熟悉得很。”方如逸道。“之前林大夫从梨树上抓下来一个梁王府的护卫,今日我们又在梨树下发现有人踏过的痕迹,我猜,此人多半与梁王府有关。” 魏临疑惑:“梁王?他不忙着操办同陈家的亲事,安抚何龄,派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方如逸缓缓落座:“想来这会他已经与何龄见上了面,也知道何龄去梁王府前撞破陈织吟的计划,是我指点的。” …… 梁王府。 一名暗卫奔进内堂,对元轼一拜:“王爷,方家人果然有问题。” 没等元轼开口,坐在一旁的何龄起身道:“是不是那方如逸暗中在谋划什么!” 暗卫摇头:“属下还没来得及探查方如逸的事,就被方家的下人发现了。不过,属下在离开的时候,见到左思音从屋子里出来,身形矫健,没有半点病痛缠身的模样。那间屋子里还有一人,只是隐在暗处,属下瞧不清面容。” 听见“左思音”这三个字,何龄心里无甚好气,瞪了暗卫一眼:“叫你去查方如逸,你说左思音的事做什么!” “龄儿。”元轼打断她的话。“左思音和方如逸从同一个屋子里出来,想必两人早就通过气,本王的事,多半和她们两人都脱不了干系。” 当着何龄的面,元轼不好表露此刻自己心中的愤怒。 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左思音根本就是在装病! 什么病入膏肓,行走艰难,什么冲喜病愈,福星高照,分明都是方左两家使出的罩眼法罢了。 左家祖孙两个,都是实心眼的直肠子,断然想不出如此诡谲多变的计谋。 一定是方如逸! 想不到自己谋划数年的大计,竟然接二连三栽在这个瞧着柔柔弱弱的小女子身上。 实在可恨! 元轼眸光冰冷,望着何龄:“方如逸可曾告诉过你,她是如何发现陈织吟来拜访本王的?” 何龄撇过头,语调别扭:“她没细说,想来是无意中撞见罢了。” 元轼心中冷笑,无意中撞见?呵,除了何龄这个蠢的,谁会信这样的说辞? 正当他思忖间,何龄又道:“王爷,方如逸是怎么发现的,不是什么要紧事。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得知道她暗地里在谋划些什么。否则,只怕王爷又要像这回一样,被她摆布了!” 元轼回身落座:“龄儿,陈家的事,是本王情非得已,昨晚也同你解释过了,难道你心里还是在意?” “王爷,你叫我如何不在意?”何龄心痛难当,想起陈织吟便气得牙痒。“要不是方如逸用言语激我,又暗中派人把那些路人通通放进来,王爷和陈织吟的事,原本是可以悄悄揭过的。王爷的苦楚,我都明白,我是一心为王爷你着想的呀!” 昨晚,元轼特意登何家的门,告诉她陈织吟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的谋划,捏住把柄,非要要挟。 元轼没法子,只好与她暗中往来,想找机会拿走证据。可没等事情办成,陈织吟登门的事却被闹得满京皆知。眼下,就算元轼再怎么不肯,这门亲也不得不结了。 何龄听完个中因由,真是又悔又气,自己一时不察,居然被方如逸摆了一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