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和被抛弃的流浪猫别无差别。 …… 何雨胭重新站回在占琴落面前,怀揣的软袄和一壶热水。 少年安安静静的,月光透过枝叶照下,斑驳的光影在他眼睫间落下,清冷的易碎感。 他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到来,又或者是知道她来了但懒得理她。 “那人是不是和你说,让你在这等。” “还说去去就回,一定就回?” 少年终于有了反应,掀了掀眼皮看她,眼神平静无波。 何雨胭:“我爹娘抛弃我的时候也这么说的。” 占琴落:“……” 何雨胭伸了伸懒腰,在少年身旁坐下,笑容满面,“不过,我不可怜啦。” “……” 占琴落淡声:“师姐不会。” 何雨胭耸耸肩,不可置否。 她当时也觉得她爹娘不会。 很远处传来争吵声,若隐若现,似是父亲在教训孩童,在寂静的夜晚里如被放大百倍。 “你这孩子!安静点!” “别吵了,老子他妈的头都要炸了。” “再吵就把你丢了!” 何雨胭:“……” 占琴落:“……” 何雨胭捧腹大笑:“这可不是我安排的啊。” 占琴落偏过头,像是懒得再和她说话。 何雨胭扯了扯少年的衣袖,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也不恼,只当他被戳中心事,心里难受,提到:“好了,我陪你看星星啦。” 少年没做回应,何雨胭静静地观察着他。 非要说的话,更可怕的应该是眼前自伤的少年。 当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时,还会惧怕何物。 想起自己方才竟邀约他来药铺,甚至现在又带着水和被袄要给他,何雨胭只觉得自己疯了。 他可是邪修。 那等惊人的恢复力,连先前赠予她灵符的先生,都未有如此自愈力。 也正是那位先生,教她药学入门,淡淡提过一句,邪修的灵力,是馈赠,更是侵入骨髓的毒药。 诡异的是,当静静注视少年清澈的眼眸,她第一次有了反驳的念头。 他这样的命格,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他会是邪修? 他不该是邪修。 难道不是吗?他是为了救她才做的坏事,真正该死的是要对她下手的—— 手里捧着的水壶发烫,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何雨胭惊觉自己的想法多么荒唐而危险。 她匆忙地将水壶递给他,少年没接过。 又是这样,像在询问她什么时候走的眼神。 “我不冷的,你不用担心。” “……” 少年往旁边挪,像是要离开,起身时微微踉跄,他很快扶住墙面。 何雨胭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袖摆,“你都这样了还要去哪里?听我的,把药喝了,别你等的人来了,你扛不住了,成为第一个自己把自己搞死的邪修——” “啊啊啊!!!把你的手从我师弟身上放开!!!” 尖锐的女声从巷口传来。 占琴落看过去,是兰衣烟。 空荡荡的巷口,只来了兰衣烟一个人。 “……” 何雨胭吓一跳,赶紧松了手。 她认出巷口的女人,是前些天欺负东市木材店儿子的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