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未必笃信那一套因果规律,但“在意”这件事,会让人生出理性之外的虔诚。闻又微不再提什么“情侣旅游禁地”的事。她对周止安有种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总觉得他无论什么情况都会表现得稳如老狗,近来或许她成长了一点,也跟周止安再近了一点,能发现他也会害怕、也会对什么事心里没底。这很真实。 闻又微眼睛没有离开电子书,左手伸过去,指尖作足,悄悄爬上他的右手腕—— 第22章 哎哟,委屈啦? 闻又微反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喝水,一边不时抬眼打量周止安。她目睹着周止安从洗完澡出来就整个人不大对,一会儿同手同脚走路,一会儿又强迫症一般去抚平酒店的枕头。 闻又微观玩够了,搁下杯子,手肘撑在椅背上看他,淡定开口:“宝贝,你在干什么?” 周止安猝不及防被点名,强行稳住声线:“我不紧张。” 闻又微扑哧笑出声,惹来周止安毫无威慑性反而盈盈含水的目光。 他一声不吭对照检查表再确认了一遍两人爬山和山顶过夜要带的东西。行程这样安排,今天到得太晚,先休息好,次日去爬山,上去之后直接山顶过夜,正好第二天看日出。 闻又微未紧追上去戳破他那点窘迫,并非她忽然转了性子做好人,而是自己也微感心虚,怀疑这是一种“投射”,其实紧张的是她自己。见他收拾停当,闻又微抬手关掉环境灯,室内陡然陷入昏沉的温暖中。周止安好似被施法定身,独留一双眼还能动,看她,垂眸,又偷偷看两眼,乘人不备把眼珠子转走,再伺机一瞥。闻又微受不了这越发暧昧的氛围,先发制人:“还不上来,你预备打地铺吗?” “我……” 不等周止安说完,她起身一把将周止安拽过,故作老成:“年轻人不要杂念太多,早点睡,明儿爬山呢。”碰到的手腕皮肤发烫,闻又微下意识手一松。 周止安“嗯”了一声,听来有种不合人设的乖巧。 一室静寂,互相假装淡定,而不算平静的呼吸声出卖各自的主人。谁也没那么快进入睡眠状态。闻又微知觉这体验犹如溺水,暧昧浓度再上升一点她就快不能呼吸了,此刻忽听得周止安开口:“微微,我有东西想给你。” “什么?” 床头灯映照之下,他手里那只精巧的盒子,展开是一枚银白的戒指。闻又微没敢说话,沉默地炸了毛。她满眼的惊疑不定全没掩饰住,周止安语速快了些,解释道:“你有很多当饰品戴的戒指,我想这应该不突兀。”他指着内圈的一个图案:“是甲骨文的‘念’。” 听这苗头,闻又微长舒一口气。 大约她对虚惊一场的庆幸表现太明显,被周止安捕捉到,他神色微滞。闻又微灵活转开话题:“这是什么,‘念’?” “是。”周止安说这学期有一门古文字选修,讲到这个字时老师提起过有一种非官方说法认为甲骨文的“念”是上面一个捕兽夹,下面一颗心。心被捕获,被占据,于是念念不忘。他在与闻又微短暂的分离里与此种说法产生了遥远的共鸣,遂去定做一枚这样的戒指,他觉得她应该拥有它。 闻又微心想但凡换个对象说这句话,她都得觉得微麻,甲骨文是让你们这么用的吗?而此刻看着戒指内圈一颗被钳住的心,竟觉得连带自己的心脏都有几分被拿捏的酸软。她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不正经地问:“怎么,老师课堂上给你讲典故,你就在下面满脑子想这些?” 周止安这回没害羞,坦荡地看向她眼底:“嗯。” 闻又微噎住。 她垂眼看向自己的手,半晌后伸出去:“喏,给我戴上。” 周止安看着挺冷一人儿,但时有举动叫闻又微怀疑他的潜意识之海是否飘荡着粉色小气泡。可这种感觉也很不赖。她想恋爱不就是这样,两人自带结界,说些只有彼此会懂的话,做些只有在对方面前会做的事,兴许旁人多看一眼都嫌腻,但自己在其中体验山呼海啸的柔情万丈自己知道,犹如某种神秘主义体验,非亲历不可得。 她靠着周止安,在昏晦的暖光里张开手指,凝视刚刚被戴上的戒圈。 她道:“或许把'兽夹'和'心'分开刻,能凑做一对。quot; 周止安展颜:“那你要哪一半?” 闻又微:“那你先说,心代表谁,兽夹代表谁。” 周止安带着明知故问的笑意打量她:“送分题啊?” 周止安伸手摩挲被她戴上的戒指,闻又微看了一会儿,轻轻开口:“不会的,周止安。那听起来太疼了。” “嗯?” 闻又微以一个轻巧的姿势蜷在他怀里:“心是很软的,钳住了怕疼。” 周止安微微怔住,而后露出笑意来,像之前那样,一根根手指滑进她的指缝,紧紧相扣。那一年周止安生日收到闻又微送的戒指,内圈刻着一根羽毛。 回到当时,闻又微戳戳他,心想情话时间应当控制长度,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