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帝进了奉天殿,百官才依次进入,待鸿胪寺官员高喊行礼才纷纷跪了下来,五拜三叩头,高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百官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道略微有些冷漠的声音,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万般的不情愿。 只是这陌生的声音却让百官都怔住了。 这……这声音……这声音似乎并不是摄政王的声音啊!这声音比摄政王的声音要年轻许多,摄政王的声音一向低沉,而这声音却清亮许多,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登基的……不是摄政王吗? 大家心里震惊不已,反射性的抬头朝着高台上望了去。然后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不是穿着帝皇锦袍的新帝,而是新帝旁边站着的人,摄政王宇文雍! 原本该是穿着龙袍的人此时却穿着四爪摄政王朝服,头上也只是戴着官帽,哪里像是要登基做皇帝的人。而更让众大臣错愣的还是等他们将目光落在了新帝身上之后发现,新帝看起来十分的面善,因为隔得远,众大臣盯着新帝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定。 这新帝不会别人,正是摄政王的义子,那个叫宇文彧谦的! 这可真平地起雷,炸得大家是措手不及,瞠目结舌,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反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猜缓过神来,顿时就炸开了锅。 “摄政王,您这是何意!即便您真的不愿意当这个皇上,但是……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的让一个外人来继承宇文氏的江山啊!摄政王这样未免太过荒唐,不把西唐的将来放在心上了!摄政王这是要将宇文一族的江山拱手让给别人啊!”一名皇族宗亲站了出来,痛心疾首的说道。 “是啊,摄政王,如果你真的对这个皇位没有兴趣,那为何要逼得太上皇禅让?以往摄政王和太上皇争斗不休,现在却又将到手的皇位拱手让给了外人!这……” 一些年老又守旧的大臣被这突然的变故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摇摇欲坠,嘴里还大呼着西唐的江山要危险了云云之类的话。庄严肃穆的奉天殿一下子就吵杂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该有的庄严。 “你们急什么急?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把西唐的江山传给外人了?”等他们吵够了,逐渐安静了下来,宇文雍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意思?众大臣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摄政王,下官等知道摄政王一向把……当亲儿子一般对待,也给了他宇文的姓氏,但是终归到底他身上流着的血不是宇文家族的。”所以这不是外人是什么?不是说冠上这个姓氏就真的能成为这个家族的人,没有血脉,说什么都没用,特别是要坐上这么一个特殊的位置。 今日之事若是成了,传了出去,岂不是会让天下人觉得西唐的江山是谁都可以继承,皇位是谁都可以坐的吗?若是有野心之人纷纷效仿,为了夺取这个皇位而起兵造反,那西唐岂不是会大乱,永无安宁之日了吗?所以此事是万万不行的。 宇文雍挑高了眉,看了一眼已经臭脸了好几天,此时更是面无表情的人,然后看着底下的大臣突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们可还有人记得本王的大哥,当年的先太子宇文廷?” 他这么一问,底下的大臣又是一愣。不少人都面面相觑,眼里脸上满是茫然之色,看样子是并不知道先太子的事。 倒是有些老臣,想了想才恍惚的想起了当年的事,在太上皇当上太子之前确实是还有一位太子的,那位太子和太上皇可不是同一类人,那位可是一个德才兼备,风光霁月之人。就连先帝对这位儿子都抱着巨大的期望。可是后来…… 随着记忆的深入,一些久埋在心底脑海深处的东西逐渐浮现了出来。 宇文雍看着底下大臣脸上的神情变化,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们当中还是有不少人还记得先太子的。” “摄政王……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你们口中所说的没有宇文一族血脉的外人,其实血统比任何人都要正统。新帝他真正的身份其实就是先太子的血脉。当年蛊毒之案来得太突然,太蹊跷,先太子甚至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便被下狱,东宫众人也受到了牵连。” “如果你们还记得这些,那应该也记得当年东宫有一幼子,才刚满一周岁。当时父皇震怒,牵连到整个东宫,太子在狱中自杀,太子妃也随之而去,大家都以为当年这个幼子也死在了禁卫军冷剑之下。可实际上当年皇孙被乳母用自己的孩子换了下来,皇孙逃过了一劫。后来才被本王找到,并且领回了府中,认作义子,取名宇文彧谦。” 底下的大臣完全呆怔住了,眼睛一会儿看着摄政王,一会儿又落在新帝身上,这会儿是连大不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