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熙洛微微笑了笑,故意打趣道,“只是......我的目的是去找好的亲事,而不是留在侯府,若菱,你还没有帮我一起相看婚事呢,怎么就想走了呢。” “好吧好吧,我不说这丧气话了,姑娘早些歇息。”若菱依然嘟囔,她将屋内的东西打点好,烧了热水后离开。 驿站地小,浴房在屋内,隔着一展简单的山色屏风。 热气氤氲白雾,本该是用膳洗漱的休息时光,沈熙洛却忐忑紧张。 不知道那少年醒了没,走了没。 她是闺阁女,夜晚独自离开屋舍,并不妥帖。 至少......要等到旁人都休憩,不会被注意到的时候离开。 沈熙洛眸光轻动,她将桌案上的饭食放回食盒,防止太早凉去。 接着,沈熙洛数着更漏隔轩窗望天色,等待外面的人睡去。 门扉突然被敲响,敲击声一板一眼。 “沈娘子。”庄嬷嬷刻薄的声音响起。 “嬷嬷安好。”沈熙洛开了门,轻声细语。 庄嬷嬷打量沈熙洛。 夜色渐深,少女却无要睡的模样,打扮齐整,脸庞娇媚。 庄嬷嬷皱眉。 她细窄的眼狐疑,“沈娘子丢的镯子找到了吗?” 沈熙洛轻轻眨眸,她抬起手腕,露出纤细腕骨上的赤金缠丝镯子。 少女微笑,“多谢嬷嬷关心,已经找到了。” 她语气乖顺,笑容柔美,挑不出错。 庄嬷嬷面色一窒。 “沈娘子,你白日走的急,老身未来得及为你布置课业,现在过来,是要告诉你课业。”庄嬷嬷将书本递给沈熙洛,冷冷道,“将《女诫》抄五十遍。” 沈熙洛心思微动,眼底轻染亮色,声音清脆应下,“好呀。” 庄嬷嬷没想到沈熙洛竟然是这般欢快的态度,她瘦削苍老的脸浮现怪异,更加刻薄。 “老身明日就要抽查,沈娘子莫要糊弄老身。”庄嬷嬷紧绷声音道。 沈熙洛面容不解,“嬷嬷是侯府派来教我规矩的,我为何要糊弄嬷嬷?” 庄嬷嬷凝噎,脸色难看地离开。 沈熙洛将桌案上的烛火点燃,摇曳火光落在她的眸中,她嘴角扬起弧度。 她想到用什么理由掩盖自己的消失了。 《女诫》抄五十遍,那可是要抄一整晚。 所以,她房内的烛火点亮一整晚,看到的人只会以为她在抄书,不会知道她不在房中。 今年的雪势大,迟迟未停,隐约有继续下一整夜的架势。 月明星稀,雪飘幽夜。 四周传出熟睡人的鼾声,此起彼伏,各在梦乡。 沈熙洛右手拎了一展小巧的五色琉璃灯,左手拎着食盒,在黑暗中披着白狐里红鹤氅轻手轻脚地推开客房屋门,小心翼翼地踮足下了楼梯,从驿站后门走进后院。 清寒的风吹入袖中,沈熙洛的脸冻得通红。 她捏着琉璃灯盏的指骨收紧,轻轻加快脚步。 柴房的门扉紧闭,沈熙洛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推开,而是轻轻叩响,带了点不好意思,“你还在么?” 话音轻柔落下,雪降在沈熙洛的身上,她心脏紧张跳动。 等了片刻,里面没开门。 沈熙洛不由得想,也许他还在睡,她不应该打扰他,或者,他已经离开,那她没有理由纠缠这个陌生的少年。 沈熙洛回首,看向身后,驿站傍晚无光,黑黝黝一片,参天古树在雪中散发幽寒气息,枝叶在斜月下晃动,仿佛有魑魅魍魉隐藏其中。 沈熙洛咬了咬唇角,有些害怕。 她暗暗调整呼吸频率,心想,将食盒放下就回去。 她正要俯身,门扉悠悠打开,少年的手缠着纱布,指骨修长,透出靡丽的病弱。 他没有走。 沈熙洛轻轻弯了弯眸子。 “我为你带了饭。”她抬起手中食盒,轻声细语,“你好多了吗?” 兰砚的目光落在沈熙洛身上。 少女穿着月白色的裙子,皎洁如月,外披红色大氅,衬得她脸蛋愈发凝白剔透。 她微微仰眸,三千青发只以一根纯洁的玉芙蓉簪子束起,在雪中笑着看他,手中琉璃灯盏散发着碎金一样的璀璨光辉。 兰砚侧身,默不作声地示意她可以进来。 作为帝王,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沈熙洛觉得她救的少年有些安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