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分外面生的,想来便是林大人家的公子了。” “正是。”当即林湛阳便通了姓名,算作是在这扬州文坛里正经报道注册了。 知府公子因道:“我一早便想与你结识,可让我翻遍了手上的人脉关系也寻你不得。我便想着,好个深居简出的雅客,见你一面竟比见闺房里的千金小姐还难。” “今日一见,果然俊秀得不一般,也难怪林夫人将你捂着不肯放出来呢! ” 众人闻言都哄笑起来。他说得亲近温柔,半点恶意也没有的,众人自然也只当他是在打趣调侃。唯独薛鹤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林湛阳也不恼,只道:“我是不爱出来顽,加上课业也颇重,便出来得越发少了。” 寒暄过,诗会便正经开始,走的还是约定俗成曲水流觞的规矩。 林湛阳文学天赋一般,不过创造力总是有的,念了这几年书,连带着一些文人雅士之间的小情趣也被什么都见识过的展秋灌输了许多。他随口占了一阕词,行了酒令后便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美人微醺的模样煞是好看,司徒琅看着便入了神,酒杯停在自己面前都没意识到,自然得罚了。司徒琅也不恼,很是配合地一一作了,末了吟的诗却是目凝林湛阳,口占了首“海棠春睡”。 “如今这时节都快秋闱了,感情王驾还在惦记春情呢。” “是我的错,不过是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有感而发才是情真意切,可见王驾不同我们,只会些无病呻吟的酸诗呐。” 知府公子笑眯眯地将他的关注尽收眼底,末了的这一轮,排名序时便调换了个位子,将清客评出的三甲“司徒琅、薛鹤、林湛阳”的次序,改为林湛阳最优、司徒琅次之,再次薛鹤。 前三甲得是哪三个,在座的也不是心里没笔账,这个结果不过分。可这次序么…… 林湛阳的词当然算得上好词,可词曲到底小道,稍有不慎便流于艳俗靡丽,时下不免低看一筹;他作时又轻易懒散,随心而做,半点也不庄重,更引人怠慢一分,可跻身三甲,已是看在林家面子上、此场也无别的优异者,这才勉强选上的。 再者,林家再如何清贵,能高得过堂堂忠顺王爷? 知府公子这一招是几个意思? “若论能耐,前三甲中三位不堪伯仲,各有所长。我踌躇了半天,想着咱们也不过是个小小诗会,做不得那般严谨苛刻,便看在林兄这头回露面,这个头名也该落在他处,算是我这个主人家的一点心意,诸位以为如何呢?” 知府公子只笑,吃瓜群众面面相觑,也只能有些尴尬地笑,他们又不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