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亘的高山再次交锋。 但八年后再会,犀霜神色淡淡,恍惚间这场期待更像他的独角戏。 犀霜用折扇别过他的脸:“这里设醮七日,别惦记下棋了,老子还想去那什么南郊珍珑局呢。” 连秦从没料过一个与他棋逢对手的人会想去南郊,张仆射的珍珑局主宴乐,下棋只是徒添雅致,他从前受邀,均会婉拒。但为了助犀霜脱身,好腾出空隙早日对垒,连秦还是奏请了永嘉帝,顺便向赵承旨讨今年珍珑局的名额。 对于爱徒反常的举动,已回到翰林院当值的赵承旨,收到连秦的报呈时,自然推度到与庆安寺那批青渚使者有关,南郊本是给云荇的彩头,但关涉犀霜,连秦行文激烈,考虑到事有轻重,赵承旨拟了两份文书。 这段日子,棋社原本面北眉南的两位翘楚,出乎意料地相安无事,连秦对云荇漠不关心,就如同云荇对他敬而远之,她如今满心只有到时候搏杀南郊。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南郊开宴当日,暴雨如注,云荇从棋社启程,出乎意料地在大门前看到连秦和周泗备了车马,不知往何处去。 今日休沐,冒雨赶早是有什么事?她压下疑虑,不稍片刻,也候来了雇的车马,出了市坊后,雨势变大,许是暴雨来得突然,李炳并没有趁荒郊来作妖,她雇的镖师也没用上,但心头总有不好的预感。 好在按照舆图所指,几番辗转后终于到了南郊,没想到此地竟有回廊通向一处湖边石舫,莫不雅趣。云荇向此间的侍从出示棋社的符牌,却被拦了下来。 侍从再三确认符牌后,其中一人往石舫而去,回来时有些为难:“仆射大人正在宴客,管事那边拦了通禀,枰道棋社只有一个名额,连秦公子已经在内了。” 云荇听不懂他这话。 “什么叫连秦在内,他为什么会在里面?” 侍从无奈:“在下就是领俸办差,怎么会知道你们棋社的事。” 云荇强自镇定:“那能否劳烦把连秦请出来,我有话对他说。” 但侍从依旧拒绝了:“实在是管事拦了所有通禀。” 雨势一点没减,她的?袍被斜泼的雨水打湿。侍从也犯难,隐约知道可能中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她没有再说任何话为难他们,只是这空洞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不舒服。 “云师姐!?” 周泗送完连秦,提着伞出来时,在廊外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大惊失色,“你,没去看文书吗?”他咽下唾沫,“赵承旨捎了两份文书,一份给师兄,一份是给你的……” 文书送到棋社后,就搁在赵承旨书房,他突然意识到,那两个人不和,连秦根本不会主动去找云荇。 周泗手忙脚乱地解释着,但很快发现云荇并没有看他,毫无波澜起伏的眼神直落在他身后,雨幕中的石舫。 “怎么那只猫食言了?”犀霜伸出折扇去接雨,一边偏过头,睨着身旁一袭白衣的连秦,下雨还穿得这么清贵。 而谪仙一样的乌发白衫的少年,替他沏了一壶茶,八年没见,越发听不懂他胡言乱语。 “什么阿猫阿狗的?”连秦冷眼瞥他,只想快点布局摆子。 “没什么,只是怀疑猫是不是被你偷天换日了,”犀霜畅快落座,举起茶盏,“惹急了猫,可是要被抓的。” ———————————————————— 终于推完剧情了OTZ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