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寅缓缓靠近他:“你就告诉朕,你是不是真的被那小子强迫出了感情?” 冬歉颤盈盈地掀起眼帘:“臣一直衷心陛下,对太子没有任何私人感情。” “最好是这样。”,厉寅抽回了手,爱怜地看着他,“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所以乖一点,别想有二心,明白吗?” 冬歉下意识摸着自己被抓痛的脖颈,瑟缩道:“臣....明白。” 此刻,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几乎脱力,整个人就像画卷中画师钟情描绘的病弱美人一般。 厉寅轻叹一声,扶起他,苍白的指尖触在冬歉的脖颈,轻轻摩挲着冬歉被他抓疼的地方,温柔道:“弄疼你了吧。” 明明方才可怖地犹如刚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如今却又完全换了另一副面容,慈眉善目的,极为割裂。 冬歉被他弄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张了张嘴,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妨事.....” 他这副乖顺听话的样子显然取悦了厉寅。 厉寅笑了笑,语气愈发温柔:“早这样听话就不用受罪了,不是吗?” 冬歉敛下眼帘,轻轻点头,眸中却藏着一抹幽暗的情绪。 厉寅便帮冬歉理好衣领:“今晚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陪朕,嗯?” 冬歉顺从应下。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在暗暗琢磨。 厉寅对厉北沉的心性知根知底,明白厉北沉知道冬歉又被厉寅召见,一定会不放心地守在外面。 所以,他才偏偏要留下冬歉,用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所有权。 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厉北沉,他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给的,他随时给,也可以随时收回去。 冬歉知晓厉寅的意图,便只好配合着他演。 不过.....以后确实要小心一点。 冬歉看着那张没有动用的刑具,略有些余悸。 这要是真坐上去,恐怕半条命都没有了。 就算今天厉寅心软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再次发难。 厉寅这个人果然很疯,倘若招惹到了他,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厉寅从始至终都没有唤人拿出去,估计算是一种无声的恐吓。 不过,他不会当真以为自己会怕这些东西吧。 冬歉的眸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暗芒。 他下给厉寅的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头疼只是第一步。 紧接着,他就会精神萎靡,渐渐失去自理能力。 他会让他眼睁睁地,清醒地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 夜色渐深,冬歉已经睡下。 他睡得并不安稳,小脸苍白,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蜷缩着手指,眉心紧蹙,瞧着格外不安。 今日厉寅听到冬歉帮厉北沉搅和了选妃大典,气郁攻心,头痛发作,甚至不择手段地让下人搬来了刑具。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着,就算将冬歉折磨的浑身是血,也要让他彻底断绝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以往一直觉得,冬歉对厉北沉,应当是恨着的,毕竟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怎么能够容许旁人将他当作男宠一样对待呢。 可是他也差点忘了,当初在悬崖下,也是厉北沉不顾性命将冬歉给救上来的,他有理由恨他,却也有理由害他。 尤其是在今日得知冬歉在选妃大典上的作为后,这种不确定性就更强烈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烦躁。 他近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要让冬歉立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再也不敢喜欢厉北沉。 可是当冬歉缓缓靠近他时,那种熟悉的,能唤醒他的理智的气息再次传来。 顿时,他就什么也舍不得对他做了。 再看到那张刑具时,他甚至有点后怕。 这刑具可怕的很,不知道折磨死了多少人,每一个都是经历了巨大的煎熬才流血而死,而他居然命令冬歉坐上去。 更令他烦躁的是,冬歉当真求也不求他,便毫无怨言地要坐上去。 明明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可是关键时刻,为什么连一点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殿中点上了沁人心脾的熏香,厉寅紧绷的神经这会好像终于被安抚下来。 冬歉的睡颜很安静,让他一时之间舍不得弄醒。 他知晓自己的血液里淌着暴戾的因子,容易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过要去改变。 他一直随心所欲的做事,喜欢什么人就将他宠上天去,不喜欢了,甚至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他处以极刑。 等情绪过去,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沾满了献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