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寅迟缓地掀起眼帘,眼珠转动看向他,整个人忽然复苏了一样,眸子里渐渐有个光彩。 那侍从的声音还在响,向他娓娓解释着整件事的经过:“冬掌刑福大命大,那山崖下竟有个暗洞,刚好救了他的命!” 听到冬歉还活着,魏玄的额头抽动了一下,刹那间脸上的表情带着死灰复燃的惊喜,又有点难以置信,眼睛红了半天,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当真?” “太子殿下亲自把掌刑大人背回来的,当然是真的!” 刹那间,魏玄忽然什么也顾不上,跑到门口才想起要对陛下请辞,拱着手,话都说不麻溜:“陛下.....卑职去看看他。” 厉寅摆了摆手,得了允,魏玄就立刻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再也等不得片刻。 外头的日光懒洋洋地镀在厉寅身上,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厉寅背对着那扇门,长长得舒了一口气。 他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那双手直到现在还轻轻打着颤。 听见冬歉还活着的消息,他的手就一直兴奋地无法停止战栗。 这还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 太医正在营帐中替冬歉上药。 冬歉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除了骨折之外身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 太子殿下可是精心吩咐了,上药的时候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弄疼了他,他像一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交代完这些,才肯依依不舍地跟人去别的地方治伤。 不知道为什么,殿下的自尊心好像长在了很奇怪的地方,仿佛被冬掌刑看到他身上的伤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虽然他无法理解殿下的脑回路,但是为冬歉上药的时候也不敢有半点马虎。 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裂开的伤口,稍稍碰到就一定是会痛的,再好的伤药,也多多少少是有刺激性的,抹到人身上,怎么可能不痛呢? 好在冬掌刑似乎很能忍痛,上药这么久,眉都没有蹙一下,那张清冷的眸子始终无波无澜。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是系统给冬歉开了痛觉屏蔽的结果。 痛觉屏蔽简直是快穿局的福音,尊重每一位打工人的身心健康,无痛完成工作,富有人性化。 就在这时,营帐从外面被人掀开,魏玄探身走了进来,看见冬歉好端端坐在眼前的那一瞬间,那颗悬着一整夜的心终于落地。 昨天晚上,他整整找了冬歉一宿,越找越绝望,越找越后悔,他甚至恨不得一剑捅死自己。 如果他没有计划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如果他的计划更周全一点,如果他将冬歉看得更紧一点,他是不是就不会遭遇到这些事了。 曾经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害魏真病死在街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要重蹈覆辙。 好在,老天有眼,他原本都已经绝望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看见冬歉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太过激动,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目光紧紧落在冬歉的身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倒是冬歉笑着开口,率先打破了这份平静:“看来我福大命大,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厂督一面。” 冬歉坐在椅子上,因为上药的缘故,衣袍被掀开,鞋袜也被除去,露出来的腿格外白皙,像是莲藕中那点纯净的白,格外惹眼。 大大小小的擦伤和红药水落在这雪白的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