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枫是被供在神龛之上存在,冬歉愿意俯下身来,做他最干净的贡品。 可是现在,那些拘束再也不重要了。 毕竟,谢清枫永远不会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随时可以将对他的爱分给任何人。 叶琚放完酒和点心,正要起身离开,冬歉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冬歉的手指凉凉的,捉着他的动作也很轻,仿佛怕弄疼了他似乎的。 戴着面具的少年缓缓看向他,泛着绯色的眼尾轻轻挑起,声线多情而暧昧:“等等再走。” 叶琚的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须臾,领悟他的意思,陪坐在他的身边。 手指触碰着冬歉指腹的温度,叶琚缓缓垂下眼眸。 心跳比起以往急促了些。 冬歉拿起酒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泛着凉意的手指触着叶琚的下巴,温柔又松散道:“想不想尝一尝,嗯?” 叶琚顿了顿,然后,很轻很慢地点了点头。 好像冬歉无论对他说什么,他都会点头。 冬歉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指腹轻轻蹭过叶琚的嘴唇,替他喂酒。 任何人看着这一幕,恐怕都会觉得冬歉是一个沉迷美色的恶徒。 谢清枫看着这一幕,太阳穴像是被挑到了神经一般,猛地一痛。 不过,他的精力很快就不能放在这上面了。 不多时,谢清枫的面前被摆上了满满一桌的酒。 冬歉看向他,轻描淡写道:“如果仙尊今日能将桌上的这些酒全部喝完,我就考虑摘下我的面具。” 谢清枫看着自己面前的酒,稍稍变了脸色。 这些酒都是冬歉精心给他选的,尝进嘴里,极苦,极辣,给人一种喉咙要被烧着的错觉。 冬歉知道谢清枫平日里滴酒不沾,偶尔需要喝酒的时候也只会尝几口甜酒,让他将这些酒全部喝完,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但冬歉就是要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他希望谢清枫能够知难而退,从此再也不要来找他。 他用眼睛余光关注着谢清枫的动作,等着他恼羞成怒地起身离开。 可是,没有。 谢清枫顿了顿,认真道:“好,我喝。” 冬歉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谢清枫居然会同意。 可这对于他来说,简直与酷刑无异。 谢清枫端起一杯酒来,二话不说,抬手咽了下去, 冬歉看着他的喉咙滚动着,指尖轻轻颤抖,一杯酒下肚,咳得不成样子。 在这个关口,冬歉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他只是轻笑一声,继续望叶琚的嘴里味着好喝的果酒,没有分给谢清枫一个眼神,只是淡淡道:“继续。” 谢清枫甚至没有犹豫,他拿起第二杯酒,继续灌了下去。 堂堂仙尊何曾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 可是,谢清枫越是痛苦,冬歉这边就越是温馨。 他爱怜地揽过叶琚的腰,将一枚剥得晶莹剔透的葡萄喂进了叶琚的嘴里。 谢清枫桌上的酒越来越少,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大概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能将谢清枫逼到这个地步了。 他始终是清冷的,矜贵的,自持的,旁人多看他一眼都仿佛是冒犯,此刻他却在冬歉这里,卑贱的仿佛地上的一滩烂泥。 到了最后几杯酒的时候,谢清枫几乎是要拿不稳。 冬歉从始至终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桃花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凉薄。 酒是他自己要喝的,条件也是他自己要提的,从始至终冬歉什么也没有做,这全部都是谢清枫的心甘情愿。 他没有任何理由感到愧疚的。 窗户外传来鸟雀的一声鸣叫,冬歉抬眸望去,原本艳阳高照的天色渐渐变得有些阴翳,看起来,今晚又会是个雨夜。 现在是是初春时节,雨总是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 叶琚见冬歉走神,情不自禁地缓缓靠近,从谢清枫这个角度看,两个人格外暧昧,身体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瞧着窗外的天色,叶琚看起来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几次都没有张开这个口。 知晓他的心思,冬歉便主动道:“今夜雨大,可能会有春雷,晚上要我陪你吗?” 似乎是没想到冬歉会主动这么说,叶琚的眸光闪烁着诉说他的欣喜,温顺地点了点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