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把冬歉当成了黎明的叛徒。 他放弃了对冬歉的爱,选择同其他血猎家族的族长之子订婚。 他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只有冬歉记得。 一个人站在原地,傻傻地记着这些事。 又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于将自己摆在一个很低的位置。 他已经习惯了自我牺牲和自我舍弃。 他知道自己留在阿塔尔的身边,一定活不久。 在他知道血契有破解之法但是必须有一个牺牲者后,甚至从来没有一个念头是让凯英做这个牺牲者。 或许是因为黎明的洗脑,又或许是因为他是被凯英给救回来的人,冬歉总是下意识地觉得,凯英的命比他重要太多太多了。 至于他.... 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人。 他跟凯英的命比起来,一文不值。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放弃了自己一文不值的命。 他开始按照古籍上的记载开始进行献祭。 他开始在日历上标注自己的死期。 他开始顶着贪生怕死的骂名,嬉皮笑脸的.....向死而活。 可是另一边,凯英又在做着什么。 有关血契的回忆,他全都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正在为他牺牲。 或许就算是知道,他也会理所应当地享受这一切,再轻叹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其实,甚至应该庆幸他将这件事忘记了。 如果埃伯格知道冬歉跟凯英结下血契的事情,恐怕从此以后,冬歉再也看不见外面的太阳。 因为埃伯格不会让冬歉有任何危险。 因为冬歉的命,就意味着他儿子的命。 然后,他会将冬歉关在一个绝对安全但是暗无天日的地方,让他自己亲手割开自己的手腕,完成献祭。 那是他不懂事地跟凯英擅自签订血契的代价。 他甚至不会想着让自己的儿子来承担这个代价,哪怕建立血契的建议是他的儿子亲口提出来的。 凯英一拍脑袋做出来的决定,却让冬歉承担了全部的代价。 阿塔尔从凯英的眼中看到了结下血契的始末。 凯英的眼中也浮现了这一幕幕的画面。 阿塔尔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哈,你主动邀请的?” “在这之后,你自己又全部忘了个干净。” 阿塔尔嗤笑一声,寒声道:“尊贵的黎明之子,你是不是真的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会场中的所有人都瞥见了这一幕。 阿塔尔的术法非常厉害,凯英的回忆,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见了。 看见了这场契约的始末。 他们交头接耳起来。 “所以,如果冬歉死了,血猎长也会跟着一起死。”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苟且求全,一边....解除血契。” “可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那种地方,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做着这种事,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记得.....” “血猎长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 有人嗤笑一声:“或许,在他的眼里,这根本就不算是重要的事。” “冬歉在他的眼中....到底算什么啊。” 算什么啊。 场上议论纷纷。 上一秒,他们还将冬歉视为背叛黎明的罪大恶极之人,但是现在,他们忽然不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