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们纷纷举起酒杯,扬起脖子痛快饮酒。 只有阿塔尔手持美酒却没有入口,而是捏着冬歉的两颊,将杯口送至他的唇边,给他喂酒。 冬歉垂下眼睫,眸光迷离,发丝凌乱在脸上,给人一种极具诱惑的堕落感。 古堡的红色烛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衬的愈发妖魅。 阿塔尔扯起了绳索,冬歉则环住了他的脖颈,舌尖在他的颈侧舔过,转眸看向凯英的方向。 凯英心中一惊。 不知道冬歉有没有看见他,冬歉轻轻勾起了唇角,咬住阿塔尔的脖子,索取着主人的血液。 这个举动是相当大胆的。 只有主人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索取着血仆的血液,而血仆能做的只有跪伏在主人的面前摇尾乞怜,才会得到主人的一点点仁慈。 而冬歉居然敢如此招摇的向亲王索取血液。 可想而知,阿塔尔有多么宠爱自己的血仆。 不知过了多久,阿塔尔摸了摸冬歉的肚子,缓缓道:“你该吃饱了。” 冬歉被他温柔地推开,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举手投足都做足了享受的姿态。 真像是被驯养的极好的家猫,餍足的吃到了爱吃的食物,又被担心爱宠撑坏的主人给教育。 凯英的手指攥紧,心中钝痛。 难以言喻的窒息堵在他的喉咙里,无法疏解,缓慢的碾压着他。 那是他最爱的人,可是现在,却在他此生最大的仇人怀里,甚至连一颦一笑都在引诱着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 手中的杯子几乎要被他捏碎。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可是他现在,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冬歉堕落。 冬歉一次次的从他的身边逃脱,这意味着他已经拋下了黎明的一切,不光是身体,连心理都开始慢慢的被那些吸血鬼同化了。 原本在凯英的预期中,倘若冬歉还活着,一定会如同自己思念他那般思念着自己,倘若有机会,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回到黎明,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事实告诉他,这样的预期有多么的可笑。 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想到,冬歉被阿塔尔带走之后,根本就没打算再回来。 凯英的心脏闷痛至极,几乎快要不能再继续看下去。 他听见身边的吸血鬼传来窃窃私语。 “阿塔尔亲王还真是宠他的血仆啊。” “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只是血仆,更是床伴。”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那位的艳闻都传到我这边了,每晚都以陪侍的名义被留在那里,第二天早上才抖着腿扶着墙出来,你说这一整晚做什么事才能把他折腾成这样?” 其余的吸血鬼纷纷露出恍然的表情。 他们没有注意到,凯英的手腕在轻轻发抖。 那边的议论还在继续: “听守在外面的守卫说,前几天还能听见哭声,后几天就没声了,再后来,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好听的呻.吟,或许那时候就开始享受了。” “看来那位应该也是个聪明的,像亲王那样慷慨的吸血鬼可不多,随随便便就给封了爵,拥有无尽的财富和领地,还有无人敢侵.犯的地位,黎明那种地方能给他什么东西?” “依我看,黎明那种地方还挺剥削的,血猎不也是贵族制?可是那位在那里面,除了混了个小小的黎明血猎长之外,还有什么?” 那些艳闻虽然都是空穴来风,但是被他们说的就像确有其事,仿佛自己眼睁睁看见了一样,还添油加醋,一个比一个说的离谱。 凯英的脸色越听越难看。 他想到了冬歉和自己的曾经。 他想到了冬歉不久前给了自己一个炙热的吻。 只是这个吻,对冬歉而言,似乎也不再是什么珍贵之物了。 以前情到深处的时候,他们才会有一个极浅的吻。 因为,凯英对于感情是很理智的,从来不会做到最后那一步。 他始终把黎明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他的房间不禁时间,只要有情况,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来敲他的门。 而在这个情况下,他跟冬歉刚刚形成的一点暧昧就会被打断。 冬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