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眼皮挑了一下:“你是指什么?” 任白延咬牙:“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被标记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可是冬歉不光不介意跟来路不明的人标记,甚至也不介意被标记的时候会不会有别人围观。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件极其冒犯的事情,就像是将主动将扔在地上任人踩踏一样。 一个人,怎么会同时有纯情与浪荡两种气质。 冬歉“啊”了一声,随即轻叹道:“原来任医生在意那种事情啊。” “不过任医生好像忘了,被白家收养之前,我一直是待在孤儿院因为残疾无人认养的下等公民。” “我受过的教育从来不是教我要自尊自爱,而是动用自己拥有的一切争爱讨宠。” 冬歉笑了起来,妖艳惑人的脸上带着几分凄凉的自嘲:“我天生劣等,你叫我怎么学会自尊自爱?” 任白延顿住了。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冬歉。 在孤儿院看到冬歉的第一眼,他明明就看透了少年眼中被极力掩饰的自卑。 听孤儿院的院长说,曾经也并非没有愿意收养冬歉的人。 但是冬歉被送到新的家庭之后,往往不超过几个月就会被重新送回来。 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冬歉是个残疾,需要很多很多的照顾,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他们并没有兴趣做一个慈善家。 曾经的冬歉是一个积极上进的孩子,在孤儿院的学校里,他从来是最努力的一个,他很聪明,一点就透,玩三维空间星际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能赢过他。 可是一个个孩子被领养,只有他一个人始终待在原地。 直到有一天,一个温润儒雅的男人收养了他。 那一整天,冬歉都格外兴奋,他穿起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将头发梳理的漂漂亮亮,还在孤儿院老师的搀扶下认真洗了个澡。 男人把他接走了。 这次,冬歉很久都没有回来。 或许是因为冬歉从来都是不超过三个月就会被送回来,这次居然在那里待了这么久,虽然是好事,但就是这个好事,让院长的心中惴惴不安。 于是,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领养人的家里登门拜访。 而在那里,他没有看到冬歉的身影。 男人察觉到院长的目光,儒雅地笑了:“冬歉跟其他孩子出去玩了。” 院长闻言,稍稍放下心,可是随即心中又生出了些许怀疑。 冬歉腿脚不好,能跑到哪里去玩? 就在男人给院长倒茶的时候,院长听见地下室里传来类似石头敲击墙壁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微弱,几乎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院长立刻警铃大作。 他做了自己人生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他趁男人不注意强行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里,冬歉虚弱地倒在倒在地上,手腕和脚踝上都锁着沉重的镣铐,镣铐下的皮肤都被磨破了,整个人像是破布娃娃一样,气若游丝,好像只要自己再晚来一秒,他就会死。 冬歉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院长见不得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受苦,愤怒至极地报了警。 警方摄入调查,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领养人有恋.童癖,当时看见冬歉那张长大后一定会颠倒众生的脸时,便控制不住地滋生了阴暗的欲望。 好在冬歉聪明,仗着男人不知道自己以前的领养家庭的情况,伪装自己早早被人玩过染上脏病,这才逃过一劫。 男人以己度人,知道冬歉这么漂亮,早就被别人领养回去糟蹋过了也很有可能。 他也不想带冬歉去医院检查是否真的有病,万一他从医院里逃掉了怎么办。 但是男人也舍不得将他送回去,于是便干脆将他囚禁,依靠虐待他发泄自己病态的欲望。 谁能想到,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实际上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 为了能够活下去,冬歉对男人百依百顺,像是没有廉耻的玩偶,被打被骂从不还手,甚至在被虐待完毕后,还能强撑着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他听过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你贱不贱啊?” 他不知道...他只是想活下去。 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冬歉平静地警察描述完这一切,语气空洞,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受理案件的警方是靠关系进来的,没什么职业道德,全程用审问一般的态度跟冬歉交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