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江绥冷冷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你没必要知道。 “我不会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走。” “江绥。” 林山雪低声重复着他的名字,撑着他的手站起来。 蓝港属于郊区,这个月又不是旅游旺季,寂寂星光下,远处尽是稀疏灯火与层层迭迭的树影。江绥穿着白色衬衫,林山雪跟在他身后,看见衣摆在空中浮动,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白色蝴蝶。 可那白色蝴蝶被海水打湿,被黄沙沾染,因而又是破碎的,是肮脏的。 像江绥这个人,像世间所有的人,既美好又恶劣,既肮脏又纯洁。 但林山雪并不喜欢去发现美好,因此她只觉得人世讨厌,满目疮痍。 他们一路沉默,江绥回头看她一眼,什么都不说,转回头去。 走一段,又回头,又继续走。 林山雪明白了,这是怕她跑。她可以加快步伐,走至他身边,他也可以停下脚步,等她上前。 但他们都没有。 一前一后,似夕阳残照,似飞机划线,拖拖拉拉,久久不散。 别扭而拧巴,谁也不肯像谁低头。 走至一幢白色前,江绥停下,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按下去,回头看着林山雪:“里面有人,你……” 林山雪直直看着他,眼神沉静,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江绥皱了皱眉,没有继续往下说,他不想让林山雪多想,虽然他的确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门一打开,先传出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嘶吼,没错,是嘶吼,林山雪不会唱歌,但她觉得若是有人把歌唱成那样,和嘶吼也差不多了。 拿着麦深情演唱的男子,情至深处一个潇洒转身,看见了门口的两个人,高音顿时劈叉,萎了。 客厅内的所有人都看过来。 他们早早吃完了饭,来的人中大多是江绥学生时代的好友,即使主人不在,也并不影响他们玩乐。 五光十色的彩灯下,时间好像被按了暂停键,错愕的不仅是客厅内的众人,还有林山雪。 她理解的“有人”范围限制在两个人以内,没想一打开门会与几十张陌生面孔面面相觑。 带她这个穿着简陋、狼狈的落汤鸡回家,出现在友人面前,林山雪理解江绥会感到丢脸,但没想到,江绥不是怕他自己丢脸,而是怕她承受不住。 “外面下雨了还是你们掉海里去了?”与江绥关系最好的程鹏率先打破沉默。 为了氛围,客厅内只开了彩灯,昏暗的光线下仅能看个大概,看不出二人又多狼狈,其他人也纷纷调侃道: “突然说要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