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定格了三四秒,他才离开,看神情,仿佛他刚才不是亲了崔冶,而是孤注一掷的签下了军令状。 他的手还放在崔冶的两个耳边。 崔冶怔怔的看着他,而孟昔昭居高临下,抿了抿唇角,才说道:“这个,叫盖印。” 崔冶:“……” 孟昔昭:“有了这个,便是合理合法,你日后不许再找别人了,我也只找你一个,你说了那么多黏黏糊糊的话,我可告诉你,每一句,我都记着呢,你要是敢变心,敢做陈世美,我就走,就离开,跟你死生不复相见。” 崔冶不知道陈世美是谁,不过根据这上下文,也猜得出来是个负心汉,听到后面的,他下意识便抬起手,攥紧了孟昔昭的手腕。 孟昔昭看向自己被攥住的位置,听到崔冶出声,他又看向他的眼睛。 “不要走,若真有那一日,我必是被孤魂野鬼占了身,那人已经不再是我了,二郎应当对他先除之而后快。” 孟昔昭眯起眼:“又在油嘴滑舌。” 崔冶无奈的笑:“分明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在情话这方面,崔冶是大师级的,孟昔昭自觉比不过他,于是,轻吸一口气,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崔冶。” 崔冶摩挲着他的手腕,闻言,嗯了一声:“二郎想说什么?” 孟昔昭望着他,也笑了一下:“我想说,你快一点当皇帝吧。” 崔冶顿了顿,他抬起脸,二人对视,都能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半晌过去,他轻笑着应了一声:“好。” * 第二日一早,孟昔昭从里面走出来,郁浮岚如今每个时辰都往这里跑一趟,也不进去,就在外面问问情况。 难得碰到孟昔昭走出来,郁浮岚先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毕恭毕敬的问他:“孟知府,殿下怎么样了?” 他以前对孟昔昭也挺客气的,因此,孟昔昭还真没发现他的态度有点怪。 孟昔昭摇了摇头:“神医说得还真是没错,看来药浴之前是没法好起来了,不过比昨日,还是有一些进步,昨日浑身出冷汗,那么热的天,竟然还怕风,今日就没有这些症状了。” 郁浮岚听了,这叫一个愁,“看着殿下如此,我这心里……” 孟昔昭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想那么多,左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对了,贞安罗有没有再闹事?” 提起贞安罗,郁浮岚哼了一声:“自然是又闹了,自从知道他的女儿逃走,贞安罗就像疯魔了一样,天天念叨,说罗萨花会来救他,到时候他会把我们这些人,挨个的折磨回来。” 就是放几句狠话啊,那孟昔昭就不关心了。 作为天天都在听狠话的人,郁浮岚还有点好奇:“孟知府,你说那罗萨花真会回来救他吗?” 孟昔昭:“……怎么可能,这时候她可能已经翻过七八座山了,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别说回来救他了,就是以后能不能拿贞安罗换赎金,孟昔昭都嘀咕着呢,就怕罗萨花被这一轮的艰难险阻给折腾觉醒了,当场决定封心锁爱,至于亲爹,也全都靠边站了。 摆摆手,孟昔昭说道:“不提他了,郁都头,跟我一起被绑来的王司理,如今他在何处?” 郁浮岚愣了愣,一开始没想起王司理是谁,慢慢的,他脑袋里浮现出一个人影:“哦,你说的是那个在皇宫门口哭闹的人吧。” 向来只有被抛弃的女子才会哭哭啼啼的来找负心情郎,骤然换了个中年大老爷们儿,看得众人都想洗洗眼睛。 孟昔昭:“……” 他汗颜道:“就是他。” 当初答应的挺好,但后面事情一多,他就把王司理给忘了,据说王司理自己在宅子里蹲等了三天,连顿热乎饭都没吃过,要不是怕大齐军队这就走了,他还要继续过这样的苦日子。 孟昔昭让郁浮岚去找他,把他带过来,王司理在皇宫过了几天饭来张口的日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