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比一句声高,虽然都控制在一个度内,不至于让远处的人听见,但郁浮岚还是感受到了孟昔昭的恼羞成怒。 他也不说回去问问太子的事情了,直接扭头就走,郁浮岚呆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大帐之内。 崔冶正纳闷他怎么去了这么久,然后就看见,郁浮岚带着一脸空白的表情,走到自己面前,然后深深的低下头。 “殿下,对不住,我大概……又让孟少卿对您生气了。” 崔冶:“…………” 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郁浮岚说了什么,他缓缓的看着郁浮岚,当时就有种把他留在匈奴,再也不带回去的冲动。 * 孟昔昭确实有点生气。 那个画,他连庆福、金珠等人都没给看,画完就揣袖子里了,谁知道崔冶这么大方,拿到以后就分享出去。 他看不出来自己画的是他? 还是说看出来了,但没当回事,搞不好现在整个东宫都知道孟昔昭会画猪头了。 孟昔昭:“……” 默了默,他不想继续坐在这生闷气,就让人去后面,叫滕康宁过来,给自己请平安脉。 …… 打出了应天府,他是天天点菜吃肉食,隔三差五的还叫自己带的大夫过来,给他诊诊脉,看看有没有水土不服的症状。 周围人:“……” 有没有水土不服,你自己不知道吗? 见过怕死的,但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怕死的。 不过,也别说,滕康宁还真诊出过一点小毛病来。 他说孟昔昭最近吃肉太多,肠胃发虚,有便秘的现象,最好少吃点肉,不然等到了匈奴,那边鲜蔬更少,说不定他会把自己憋死在匈奴草原里。 孟昔昭:“……” 他是大庭广众之下让滕康宁诊脉的,而这番话,也是滕康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周围人不敢当他面笑,背着身,都快把自己笑成帕金森了。 然而孟昔昭还不能说什么,滕康宁的性格他早就有所请教,这人跟匈奴人一路货色,都不知道察言观色,都不给人面子。 但是他之后就长记性了,每回把滕康宁叫过来,都是关着门的,倒也方便了孟昔昭问他一些事情。 滕康宁进来,先照例诊了诊脉,还是老说法,孟昔昭最近有点上火,让他多喝败火的药。 孟昔昭挥挥手,表示知道了,然后凑过去,小声问他:“你会制毒,那你会不会解毒?” 滕康宁看他一眼,顿时得意的高哼一声:“你可曾听过会做饭却不会吃饭的人?只要是我毒死的人,我全都能救回来。” 孟昔昭:“……” 你快别提你过去的光荣事迹了,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早把你送大理寺去,给焦大人增加业绩了。 孟昔昭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有这个心思,贡献滕康宁一人,多少陈年旧案至此见到了曙光啊。 ……但,说到底,滕康宁只是个技术人员,就跟某些科学家一样,他只提供技术,又不会亲手害人,而且滕康宁至今也没真的卖过能毒死人的药,他卖过最毒的,就是给三皇子的致哑药。 可见孟昔昭和孟昔昂到底有多倒霉…… 总的来说,这人是个劳改犯,可以立功赎罪。 但劳改犯并没有这种自觉,还总以为自己是孟昔昭的座上宾。 孟昔昭朝他一瞪眼,啪的拍桌子,差点把茶杯震到地上去:“害人性命还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本官警告你,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 滕康宁:“……你把我叫来,不就是让我害人性命的,这时候又说这话了。” 孟昔昭一噎:“谁让你害人性命了?” 滕康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