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只有量力而为,静听天命。 局势越来越紧张,当约翰内斯堡都能听见炮火声的时候,西里尔眼睛通红地走到镜头面前,向世界宣告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南非共和国是一个持核国家,如果昔日的兄弟们不立即悬崖勒马,他们不介意在合适的时候用结束一切来使一切回到正轨。 全球哗然。 南非有开发核武器的能力,这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众所周知的事。但也同样是南非,在九十年代签署《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并宣布在此之前国家已经拆除所有核设施。 各方都坐不住了,纷纷下场调停,而早就入局的北京递给崔乔的消息是:尽力、即时止损,维护同胞生命财产安全。 但谁是那部分损呢? 没撤走的侨胞是,走不了的崔乔也是。 那天宁昭同在屋里开了个视频会,屏幕那边崔乔很没形象地趴在躺椅里,胡子拉碴也没收拾,但眼睛特别亮:“大家好,好久不见!” 周遭气氛有点怪,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喻蓝江有点不自在,第一个开口:“你那剧本开拍了,所以韩璟不在。” 崔乔一听,略有不满:“怎么你也知道了,将军说的还是念念说的?” 喻蓝江笑:“昨天薛预泽往群里说来着,问韩璟需不需要追加投资,他投一笔。” 崔乔有点惊讶,看向边上的薛预泽:“薛总,这……” 不会是为了他吧? 薛预泽隔着屏幕对上他的目光,很温和地一笑:“将军说叁个月就能拍完,准备试试AI后期。现在技术挺成熟的了,最快年末就能上映,到时候你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看。” 崔乔感动了,这是真感动了,但他一感动就要说烂话:“你这句话是flag吧,一般都是觉得我要死了才这么说。” 陈承平挺乐了:“放心吧,核弹只要没砸头上,还有得你活的。受点辐射有什么关系,你孩子都那么大了,细胞健康也没用。” “……” 崔乔心说这个家还真是很松弛呢。 韩非做了一个手势,家里人都静下来,他看着崔乔:“大卜为你起了一卦,是逢凶化吉之兆,天地自有定数,不必太过忧心。” 前一句逢凶化吉,后一句就是自有定数,崔乔眼泪往心里流:“太师,这个靠不靠谱啊。” 韩非没跟着他笑,告诉他:“这是你的机会。” 机会。 又是机会。 崔乔神色闪烁了一下,坐直了一点,一点难堪,一点不安。 他不喜欢这个叙事,他所见的痛苦,竟然是他的机会。 “天地不仁。大道之行,不过骤风急雨,四时成序,”韩非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看过来的目光明净得像水波一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天地没有仁义道德,所谓天地间的大道,只掌管风至雨走,春去秋来 所以,永远要去恭敬于你的命运,然后努力求得你应有的福祉。 不知道怎么的,崔乔鼻尖一酸,隔着屏幕看过来,竟然回忆起稚子之时趴在父亲膝上的时候。那是一个厚重而沉默的存在,属于长辈,有沉甸甸的时光分量在其中。 于是他想起来,是的,太师是这个家的长辈。 他可以向长辈寻求答案,肆无忌惮的,无所畏惧的。 因为他们都在一个家庭之内。 “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崔乔开始压不住泪意,轻轻咬住食指的关节,当着太师,当着那么多家人的面,陈述着他的脆弱和忐忑,“太师,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他现在该怎么办? 去试想未来,替可能的死亡做铺垫?还是开始漫长的告别,同世界上的一切。 韩非笑了,很柔软的笑容:“你面对的事,没有人能有完美无缺的解决方案。” “但要相信,此情此景,不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 “只有一事,你需要牢记。” 崔乔连忙坐端正了:“您说!” 韩非注视着他,目光清正,一字一句:“可贪生,勿怕死。” 2040的下半年,注定是崔乔的时间。 六月,他亲自去了东开普敦省,见到了那位担任联军参谋的中国人江少华。在半月的长久谈判过后,江少华答应释放监狱里的中国人,并允许中国军舰在伊丽莎白港停靠,撤走所有愿意离开南非的同胞。 七月初,撤离工作完成,吴璘站在桥头看着岸上的崔乔,对他敬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