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都颤了一下,也没工夫自责,连忙把宁瓅湿透的内衣脱下来,擦干了再用两件军大衣给她严严实实地裹上。做完一切,他手脚飞快地冲出洞捡了一些枝条,在山洞最里面生了一大堆火。 失温不能烤,也不能摩擦四肢,否则冰冷的血液回流会让心脏骤停。陈承平觉得自己失温的情况不算严重,脱了T恤烤得暖暖的,迭好放在宁瓅的大腿间。找了找,又把倒霉蛋的内裤拿出来,忍着味道烤干,放在了孩子的腋下。 天气太冷,衣服很快就凉了,陈承平不嫌麻烦,在两处离得足够远的地方来回小跑,不多时甚至觉得核心体温上来了。 来回几十趟,一个多小时过去,陈承平探手一摸,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肢体还是冰的,但心率已经上来了,也有轻微的颤抖反应,这说明身体已经开始产热了。 他把剩下的衣服烘干穿上,把自己烤得暖呼呼的,展开她的双手,将她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现在要维持她的核心体温。 他的身体机能已经被这堆火唤回了大半,对于现在的宁瓅来说,他就是个热水袋。 陈承平觉得现在应该可以浅睡眠小憩一会儿,但胸膛上睡着个冰块儿,脚上又针刺似的麻痒疼,实在是闭不上眼睛。迷糊了一会儿,他再次翻了翻倒霉蛋的随身小包,里面还有一把匕首。 不行,待会儿得想办法弄点吃的,否则闺女撑不住了。 等天色暗下来,确认宁瓅问题不大了,陈承平把火堆拆开,在离宁瓅近一点的地方搭了一小堆。确认没有什么失火风险,他穿上烘得干干的军大衣秋裤和靴子,拿着匕首,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没敢走太远,最后整到只雪兔,加上两大把野果子。倒是看到几头傻鹿,弄到了也没法儿吃,只能看着它们呼朋引伴地离开。 最大的惊喜是两个尖叫瓶子,看着都挺干净,而且没有带盖子,那至少说明不是男人撒尿用的。 瓶子和果子用雪洗干净,再把雪盛到瓶子里,放到火边等它慢慢融化。兔子还活着,陈承平拴了腿扔到一边,把手烘暖和,摸了摸宁瓅的耳根和额头。 一摸,他脸色又凝重了一点。 很烫,心跳很快。 想了想,他把孩子抱到离火远一点的地方,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她裹好,再把她的衣服一一烤干。做完一切,雪水也差不多融化了,他确认不算冰,给宁瓅稍微喂了一点。 喂到一半,宁瓅被呛醒了,一见火光里胡子拉碴的陈承平,鼻子一酸,钻进他怀里:“爸爸!” 陈承平没喝水都被呛了一下,哑着嗓子骂了一声:“谁是你爸,赶紧喝!” 宁瓅眼泪哗哗的:“你就是!” “什么就是,我给你妈输过血,我俩生不出你来,”这事儿家里人没避过孩子,陈承平又不介意,当然实话实说,“多喝点儿,你发烧了,多喝水。” 宁瓅抱过那瓶水,眼眶鼻尖都是红的,一边喝一边小声嘟囔:“我不管,你就是我爸,你是我亲爸。” 陈承平一颗老心都快被烘化了,倒还撑着硬气:“给老子留点儿。” 宁瓅连忙递过来:“平平喝,我——”看到旁边抻腿儿的兔子:“我去杀兔子!” “躺着,明天别想我背你,”陈承平两口灌完,带着空瓶子和兔子往外走,“我去杀兔子,就在门口,有情况大声喊。” 宁瓅看着他的背影,裹紧了衣服,哦了一声。 说是门口,但陈承平走得稍微远了些。这大冬天保不准哪头老虎饿狠了,到时候闻着血腥味儿过来,他们两父女都得交代在这儿。 把皮毛埋深,陈承平将匕首擦干净,再装了点干净雪,回了山洞。啥也没有的烤野兔子又腥又柴,宁瓅本来就还发着烧,像嚼蜡一样勉强吃了个兔子腿。 陈承平劝了两句,看她真没胃口,把剩下的全部解决了。吃完饭,陈承平拉了点枝条掩映在山洞门口,再把火往山洞里面移了移。等所有事都做完了,两人一人喝了一瓶热水,再接上雪,在山洞最里面靠着,睡了个不太安生的觉。 第二天洞门口刚刚投出天光,陈承平把宁瓅摇醒:“咱们得走了。” 那伙绑匪不算专业,但身上的武器和装备都不是便宜货。自己用火很小心,应该不会被红外探到,但这地方痕迹留得太多,还要尽快走才好。 昨天自己吃得多,陈承平看着那双洞洞鞋,决定还是勉强一下脚趾头,背着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