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羽讨了叁道血痕印在右臂上,走入圈内,点起一簇指尖火,将韩璟收整出来的草圈点燃。 火瞬间就在除过草的平地里烧出一个圈,恰好又有一阵风抚过,那火舌几乎像在舔舐林织羽的长发。林织羽将宁昭同的衣物扔到面前,闭上眼开始吟诵,片刻后,他足尖轻点,扬袖起舞。 没有人想过像林织羽那样的人竟然能跳出这样狂乱的舞蹈,就像这一刻有千万个不安的灵魂在他身体里来来去去。薛预泽看着,喉间发哽得厉害,而视线也很快地迷离了,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可怜夜半虚前席。 不问苍生问鬼神。 片刻后,小珍珠发出一声惊呼,抱住苏笙的腿:“星星!” 星星? 众人擦掉泪痕,凝神看去,便见无数火星燎上林织羽的裙袂,以一种绝不自然的轨迹在他手中汇成一团亮光。 林织羽伸出左手,将满手血渍按了上去。 众人屏息,林织羽闭上眼。 一段死寂,连虫鸟都安宁下来。 “此处,”林织羽蓦地睁眼,一点困惑闪过眉眼,“前方。” 尾音刚落,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陈碧渠和陈承平猛地暴起扑过去,按住一个金发蓬松的脑袋。宁瑱大喊一声“有人跑了”,喻蓝江两步助跑一下子越过接近两米的栅栏,大吼一声站住,叁两步后就听见一个年轻的男声含糊叫道:“我是自己人!别动手!” 自己人? “妈的,怎么是你?!”陈承平骂了一声,帮着陈碧渠把巴泽尔拷住,“你他妈怎么找到这里的?” “哦,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了,”巴泽尔这混蛋竟然还在笑,喘着气坐起来,说的是英文,“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阿莫斯,好久不见,你们这是在施展魔法吗?” 聂郁脸色微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了,那是个很长的故事,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没有耐心听我说完,”巴泽尔换了中文,“我可以见一见宁吗?” 陈承平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没理他,扬声招呼了一句:“喻蓝江!什么人啊!” “一小白脸儿,不认识!”喻蓝江直接把人扔过来,自己跟着跳进来,“你们看看,认识吗?” 繁息妫疼得脸都皱起来了:“混账东西……太师!” 太师?太师? 众人都看向韩非。 韩非微微蹙眉,却在片刻后绽开了惊喜至极的表情:“繁息妫?!” “妫神医,”薛预泽端上热茶,“我听昭昭提起过,为她治好腿伤的妫神医。” 繁息妫臭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不搭话,一边往身上涂着自己自制的跌打损伤膏,一边猛吃宁璚亲手剥好的荔枝。 他当年就跟公主关系好,经常一起闯祸,虽然差着辈分,但的确是能穿一条裤子的好姐妹。 “嘿,稀饭,他们说宁现在状态很不好,你应该配合一点,”巴泽尔在角落里出声,当然,他待遇没有繁息妫好,被拷着扔在了地上,“你吃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见过?” 陈承平火气有点重,就坐在巴泽尔旁边,想接接地气:“荔枝。你别一次性吃那么多,容易低血糖。” 繁息妫一听,瞪他一眼:“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差不多得了,”宁璚出声,“你歇会儿就去看阿娘去,阿娘状态很不好。” 繁息妫忍气吞声:“行,太师给我说说陛下的病情吧。” 韩非示意了一下薛预泽:“你来吧。” 薛预泽坐到对面去,将宁昭同的病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家里人好多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这一听,脸色都有点难看。 那么多人都没办法…… 吴琴脸色有点白,掐了儿子一把,崔乔没有吭声,心里一样不好受。 不明原因的多发内脏出血,一听就知道再棘手不过。 繁息妫听到一半,脸色古怪地插话:“等等,你说陛下现在在极速地衰老,原因是她受过的一种改造。” 薛预泽态度很好:“是。” “你再说一说她这个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