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宏先和张璐诗伸手过来一一握过,张璐诗笑:“该多谢您对疏横的照顾,这孩子不爱说话,从小就让老师们就头疼……” 将军。 郭源之打量着这位气概不凡的将军,又看向宁昭同边上那位,一直带着温和笑意的陆军大校。 头发削得短短的,骨相清隽干净,见人带笑。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身材挺拔,对着领导态度从容,却也没什么侵略感。 同同。 唤得是亲密了些。 还是楚循感受到他打量的视线,略略颔首示意。楚威见状当然要来攀个交情,伺候着郭源之过来,等着宁昭同介绍。 两边互通名姓身份,楚循和郑远帆的神色都微妙了一下,很含蓄地问过好便没有再搭话。郭源之知道军队干部和地方官员的交往本身就是个敏感话题,自然也不多探问,只是对这位宁老师越发好奇了。 寒暄至末,各自离场,郭源之终于找到机会,对宁昭同笑了一下:“宁老师。” “郭厅长,招待不周,”宁昭同转过来看着他,也没有多绕关子,“时候不早,郭厅长是还有什么指示吗?” “不敢不敢,宁老师,今天冒昧前来,确实是有些事情相求……”郭源之犹豫再三,心头一横,还是把话说开了,“不知道宁老师愿不愿意移步,我” “郭厅长有话就说吧,”宁昭同看了一眼手机,“五分钟。” 五分钟。 这是机会。 郭源之吸了一口气,对秘书示意了一下,朝她再靠近了一点,低声道:“是这样……” 四十岁能平平稳稳爬到这个位置,自然有些不凡之处,郭源之落下最后一个字,刚好五分钟。宁昭同放下手机,神色几乎没什么变化,语意却不算客气:“你这是想把你们江苏的天都换一半啊。” 这话一出,郭源之提起来的心立马放了一半:“天只有同一片天,倒是遮天的云换一换,天塌不了。” 这话。 宁昭同瞥他一眼,有点隐约的笑意:“胆子那么大,政治生涯都赌上了——这事儿要是捅出去,小命都难保,青云梯可不是这么个爬法。为的什么,为民做主?” 为民做主。 郭源之苦笑:“您说笑,水要真浑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能活到哪天。” 这话倒是实诚。 宁昭同把包递给他拎着,问他要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来:“这个消息我可以帮你递。” 郭源之呼吸一紧。 “但我不保证能有好结果,”这中年男人的烟实在太呛,她蹙了一下眉,看向他,“如果他有空,最多半个月就会叫你进京;如果他腾不出手,你就忍个一年半载。” “我明白!”郭源之心头一喜,忙道,“那您的意思是,这件事肯定……就是时间的问题。” “那么大的烂肉,他不可能放任捂在这里。” “太好了,那太好了……” 宁昭同看他兴奋的模样,顿了顿,问他:“你从哪里知道我的?” 郭源之会意,态度很恭谦地解释:“上个星期鲁宗岚在饭局上说漏嘴了,又早就有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她笑:“捕风捉影你就来找我了?” 郭源之讪笑了一下。 他是真没办法,这传一点风声出去他都死无全尸,得罪她好歹没有生命危险。 “鲁宗岚,鲁妍弟弟吗?” 想到某些传言,郭源之背脊微微一僵:“是,现在在无锡当二把手……您认识?” “鲁家人,”宁昭同把烟按了,从他怀里拿回自己的包,迎上过来的黑色轿车,“不认识,惹不起。” 郭源之一噎。 惹不起……这是醋味儿吧? 宁昭同上了副驾驶,捧着驾驶座上的脑袋亲了一口:“今晚没喝酒吗,怎么自己开车?” 薛预泽讨回一个吻,坐回去,启动车朝外面走:“要来接你,不想喝。” 宁昭同一听就笑,朝后座的聂郁调侃:“听到没,秀他的江湖地位呢,不想喝就不喝。” 聂郁一贯的好脾气,朝她眨眨眼:“可是同同你也没喝呀。” “我是一家之主,我比他大,他都不喝,我当然也不喝,”她胡搅蛮缠,又够着手来捏他的脸,“几点的高铁啊?南京南吗?” “对,南京南,九点半发车。” “那时间差不多,”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让宝钗开慢一点。” 宝钗——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