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先生好像……”沉平莛顿了顿,还是把话补全,“对我有些成见。” 宁昭同从他胸前抬起脸:“你这是告状还是心里不踏实啊?” 他笑,摸了摸她顺滑的头发:“怕有什么地方冒犯前辈,不免心头惴惴。” “你就给他面子,怎么也不怕冒犯我。” “我不给你面子?” “你不尊重我的意见,”她不满,结果自己没绷住,一边笑一边从他身上翻下来,“每次让你停都不停。” 他失笑,摸了摸她下巴上新长出来的一点肉,手感很好:“向你道歉。” “道了歉不改是吧。” “是想改的,可惜有心无力,”他也乐得陪她说两句没营养的调笑话,“宁老师多纠正纠正。” “你该纠正的可不止那么点儿,”她小小打了个哈欠,“我放桌上的信偷看过没?” 沉平莛顿了下,还是承认:“看到了。” “我就知道,”她嘀咕了一句,“窥探欲强得要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年工作留下来的职业病。 “已经看了,那我只能再次向你道歉了,”他没有反驳,拨开她的刘海,“我很羡慕。” 羡慕。 “羡慕什么?” “你给他写信,那么琐碎的日常,”他低眉,“经常写吧。” 宁昭同看他一眼,慢慢坐起来:“半月一封,还没在一起那会儿就开始写了。” 他不搭话了,翻过身,轻轻抱住她的腿。 她警告:“几个意思,我跟你说我真不哄的啊。” 沉平莛轻笑一声:“不是说了吗,羡慕。” “羡慕我也不会给你写的,”她坚定表达意见,顿了顿还是哄了一句,“他见不着我,你能见着,所以他也羡慕你。” 这话说的。 他失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好。洗澡吧。” 十月十九日,沉平莛同志被免去中共北京市市委书记的职务,红头文件浓墨重彩“另有重用”四个字,外人看来算是尘埃落定。 在家缠了女朋友几天,二十三日,一中全会举行,政治局委员换届。沉平莛顶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肩背笔挺,正装俨然,顺位第五出场,板上钉钉的常委之一。 照身份证上的信息,沉平莛79年出生,如今27年底,满打满算也才48岁。几年前他就因不到五十的副国级政治局委员而被外界津津乐道,没想到他上正国后,竟然还是没有满五十岁。 不过,今日的风头不归他一个人出。 刘蒙,山西运城人,前浙江省委书记。他顺位第七出场,外界猜测他应当会担任中纪委书记,而他1978年出生,也仅仅比沉平莛大上一岁而已。 圈外开玩笑,中国权力顶峰进入四零年代,在内的人却闻到满满不详的血腥味道。 姜和楚,沉和刘,自此新的大幕拉开,水火相接,泾渭分明。 十月末,大兴安岭的深夜,大雪铺天盖地。 “太冷了,”迟源搓着手,声音压得很低,“我就最烦北边儿,一防红外每次都冻得跟孙子似的。” 傅东君笑:“那你惨了,这两年的演习肯定大多数都在北边儿。” 旁边兄弟单位有人问:“为啥?我还等着去南边见见海呢。” 他的队友轻轻给他来了一下:“笨!防毛子发疯啊!” 此人懵懂地哦了一声,众人小声哄笑一通。 这长久的等待状态实在有点难熬,不多会儿又有人开腔:“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旁边人拉了一下迟源:“你们的人还没露头啊?” “我听说你们可邪性了,每次都拉风得要命……” 迟源都乐了:“你们听说怎么也不听全啊,没听过我们一露面演习就不消停了吗?” “不消停是啥意思?” 傅东君动了下屁股,这雪窝子一趴趴那么久,冻得他都要ED了:“就是逼着所有人吃不下睡不着的意思。” “所有人?” 迟源撑着脸:“凭我的经验,我们老大很快就要出幺蛾子了。” 傅东君笑:“信他,他乌鸦嘴。” 果然,一个小时后,隔壁峡谷交火声大作,曳光弹撕开夜幕,宣告一场持续整整两天的屠杀的开始。 凭心而论,陈承平是傅东君见过在特种作战领域最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