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大家都说她没什么问题,联系一下她妈妈是残疾人,兴许只是底子差吧。 再后来,就是火车的鸣笛声,车厢隐隐约约散发的臭味,泡面桶加水时翻腾的声音,还有窗外折起的一片一片生机的绿…… 到了省城,经验老道的医生让她做了很多项检查,第二天来拿结果,医生很平静地对她妈妈说:“sedl,这个没法治的。” 然后又对她说:“小姑娘啊,你得了一个不用治的病,以后好好锻炼身体,也不用打针吃药,更不用动手术。” 现在想想,十六岁也太小了。 她只听到了不用治,特别开心,却没注意到回家的路途中,妈妈紧皱的眉头。 查完之后她又恢复到正常的学习生活,就这样过去,只是霍祈闯入了她的生活。 她永远记得高三放寒假的时候,谈昔偶然听见霍祈的朋友问他:“她走路那么丑,而且我看她这三年都是这个样子,好像好不了了,你为什么喜欢她啊?” 谈昔没听见霍祈回答的什么。 她那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要完了。 高中学习冗杂繁忙,她其实都无暇顾虑自己的病,反正只知道需要好好锻炼,也没有去网上搜,还以为只是那个软骨发育不良,也没什么别的。 那天她回家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搜了这个病,才知道这是百万分之一的概率。 只是碰巧降临到她头上,而且还会遗传,很多医学专家研究过这个病,目前尚无办法,医生建议不要生育,彻底切断遗传链,将疾病的发生率降为自然生长率。 原来她生的病就像一场诅咒,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突破不了魔咒,甚至还会影响自己的下一代。 关于这个病的资料很少,谈昔把能看的都看完了。她发现自己的病情其实不是很严重,至少别的男患者只长到一米四,而她当时已经一米五多了,外表看来还算正常。 那个寒假她没跟霍祈出去,她借口说要在家里学习,可她发了疯似的锻炼,想改变命运。可她累极了,真的累极了,没有用,这是基因问题,从最初就是错的。 她一个人去霍祈住的房子下面站了很久,从心里跟他说了再见。当看到他从电梯里出来的身影,她立刻躲起来。 而今,她真的只敢偷偷再看他一眼,除此之外,他们再没有别的缘份。 “现在有办法可以治吗?”面对着老医生,谈昔的眼底闪过一丝期冀。 毕竟老医生莫名其妙把她叫过来,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老医生扶了扶镜架,好半晌悠悠叹口气:“我五年前接诊过一个这样的患者,死于六十岁,全身骨骼病变,大关节被破坏。” “姑娘,我是看到刚才累成那样,想提醒你,一定要爱惜好自己的关节,不然你等到中年时,就真的很难熬过去。” “那……您还有什么建议吗?” “保持好心情,不要累着自己,毕竟钱是赚不完的。”老医生和蔼地笑了笑。 “好,谢谢您。”谈昔微微点了点头,撑着椅子起来,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就在诊室门外的那堵墙边,霍祈站了很久,他过来找老医生探讨一个医学难题,哪想到正巧看见谈昔。 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面色越来越凝重。 他看着她步伐缓慢的身影,一颗心沉沉地下坠,仿佛来路不明的雨下到他的心里。 谈昔走后,霍祈立刻走到老医生的诊室,迫不及待地跟他探讨起来。 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