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惊惧。 二十万临昌军,二十万条人命。 陆宴知他是疯了吗! 她盯着城楼下的陆宴知,脸色难看至极。 陆宴知此时已经到了城楼下,他抬头看了一眼,脚踏在马上一个借力,便上了城墙。 不等他走到昭玉身边,昭玉先白着脸跑过去,着急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陆宴知眉毛微挑,语气带了几分笑:“怎么,几日不见,便如此想本王?” 昭玉咬了咬牙,道:“王爷,临昌军起兵造反,的确大逆不道,罪该万死,但二十万条人命不容小觑。本宫认为,若是他们肯投降,可饶他们一命,叫他们日后戴罪立功。” 陆宴知闻言,微微拧了下眉,半晌后才点头道:“那便依你。” 昭玉稍稍松了一口气,看向许岭:“还不快下去传令。” 许岭:“是!” 临昌军投降后,此次一战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临昌王身死,王府内眷全都被打入了天牢。 昭玉同陆宴知一起到御书房之时,沈瑜早已经收到了消息。 沈瑜看见她后,便站了起来,稚嫩的脸上染上几分笑意:“皇姐。”随后,目光落到了身后跟进来的陆宴知身上,朝着他点点头,赞道:“此次事成多亏了摄政王,王爷有勇有谋,叫朕十分钦佩。” 陆宴知倒没居功,而是看了昭玉一眼,淡声道:“本王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此计策是小殿下所想,陛下若要赏,便赏小殿下吧。” 沈瑜道:“皇姐与摄政王皆有功,朕都要赏。” …… 从御书房中离开后,昭玉本想去一趟母后的宁和宫。 如今,母后自是也得到了消息,定恼她瞒着了。 可一旁,陆宴知脸色明显不耐,且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真担心他会随着她一起进了宁和宫,将母后给吓个好歹,干脆作罢,准备先回公主府,明日再来宫中见母后。 她前脚上了马车,后脚陆宴知便跟了上来。 此时,陆宴知身上已经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说来也奇怪,他一个常年行军打仗的人,却十分不喜欢身上有血腥味。 从城楼上下来第一件事,便是叫青衣给他找套衣服换上。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芍药十分有眼力劲儿的进了后头的马车,这会儿马车里头就昭玉与陆宴知二人。 陆宴知坐在昭玉对面,他生的高大,腿也要比昭玉的长上一截,倒是叫原本宽敞的马车显得拥挤了起来。 且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侵略性十足。 昭玉便是个傻子,这会儿也能瞧得出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同她拿报酬。 此事她心知肚明,也没打算赖账,可他一直这么直勾勾的瞅着她,叫她心头有些发慌,还有点恼。他便不能委婉着些,稍微铺垫一二?这档子事儿她还是头一遭,这般赶鸭子上架,没有半分绮丽,实在是叫人扫兴。 昭玉便没见过这般不解风情的人,一门心思直来直去,难怪他讨不到媳妇。 马车内气氛实在怪异,昭玉只好找了个话题。 “临昌王治理临昌多年,手底下难免会有些个忠心之人,本宫先前叫人查了,临昌王在临昌对待百姓尚算不错,颇受百姓爱戴,日后换人过去,百姓与那边的商户,恐会有所怨言。此事要早做打算,不然日后,临昌一带恐会引起动荡。” 陆宴知听到此,瞥了昭玉一眼,神情瞧不出喜怒。 但昭玉此时尚算了解他,瞧着他这副模样,便猜出他是有些烦的,大抵是嫌她拿这丁点小事烦他。 下一刻,便听陆宴知语气淡淡的道:“这有何难?杀一半留一半,起杀鸡儆猴之势,自然不敢有人再闹。” 昭玉心头一跳,满脸错愕的看向陆宴知。 只见他面色认真,没有半分玩笑之意,竟似是当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她张了张嘴,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在说笑?” 陆宴知丹凤眼微眯:“本王从不说笑。” 昭玉再次体会到了方才在城楼之上的荒唐感,她心底凉的厉害,目光复杂的看着陆宴知。 他是真的没将人命放在眼里头。 在没见过陆宴知之前,昭玉的确没少听说过关于他的事情。 传闻他心狠手辣,杀人无数,性子喜怒无常。行军打仗那些年,可以算得上是敌军的噩梦,敌军只要瞧见他,军心便先散了大半了,她还觉着夸大其词了。后来昭玉见着的他,的确喜怒无常,也很凶,周围人都怕他。昭玉一开始也是怕的,可后来觉得他不过是瞧着凶,并未动过真格的,便也就渐渐不怕了。 她从未想到过,他狠起来会是这般。 陆宴知说完,便见她面色不大好,脸色也微微泛白,遂拧眉道:“你怎么了?” 昭玉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问:“陆宴知,你没病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