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衣走后,昭玉百无聊赖的坐在院中石凳上。 芍药则在一旁砸核桃。 小锤子一敲,核桃应声而碎。 芍药将核桃仁细细的挑选出来,放在桌上的琉璃盏中。 今年的核桃尚未熟,昭玉吃的是去年的。 大抵是放的久了,入口干硬,还带了些许苦涩,昭玉吃了两块,便没了兴致。 “剩下的你吃了吧。” 芍药放下锤子。 “芍药,你对陆宴知了解可多?”昭玉问。 芍药吃的像是个小仓鼠,一边嚼一边想,这般好吃的东西,主子怎的还嫌难吃。 “奴婢了解的也不多,只听说,这摄政王性子古怪,喜怒无常,且……很不喜欢面容丑陋之人。” 不喜欢长得丑的,那便是喜欢长得美的了。 昭玉点点头。 难怪。 她杏眸一转,突然生了个主意。 “芍药,将薄柳唤来。” 薄柳,是先前某位大臣送给尚修明的扬州瘦马。 不过这姑娘看的通透,知晓尚修明后院没几个妾室能长久得宠的,也知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是个妒妇。 故此,没进尚修明的后院,倒是先一步投靠了昭玉,老实规矩的很。 昭玉也没用她伺候,便拨给她两个丫鬟,找了个院子安置了。 这么个美人,跟着她倒是埋没了。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陆宴知多次送礼,她也该礼尚往来一次。 若是薄柳能得了陆宴知的青睐,也算是在摄政王府埋了个眼线。 - 将蒲柳送走后,昭玉便去了园中赏景。 先帝极宠昭玉,赐下来的这座宅子不仅地段好,且内里更是奢华阔绰。 比起尚府,不知宽敞漂亮了多少倍。 春季园子中百花齐放,美不胜收,仅次于宫中的御花园。 花园旁,还有一片湖泊。 湖泊不远处,是一座后山,山中寂静清幽,清风徐徐,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啼声。 赏着赏着,不远处传来训斥声与痛苦的□□声,扰乱了这一片清幽。 很快,又有妇人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不知羞耻的下贱胚子,给我狠狠打!” 年轻女子痛苦哀求:“求求嬷嬷,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妇人冷笑:“饶你?我呸,你这等不要脸的下贱东西,还想活命?给我抽五十板子,沉入湖底。” 年轻女子恨恨道:“陈嬷嬷,你如此行事,便不怕公主怪罪下来?” 妇人声音尖利,语调阴阳怪气:“怪罪?别看老婆子我是个奴婢,便是公主做错了事儿,也是训得的,何况你区区一个命贱的奴婢,便是今日打杀了你,公主也不敢说什么。” 昭玉唇角一弯,笑了。 她倒是不知,这公主府里头,竟还有比她派头大的人。 “芍药,过去瞧瞧。” 吩咐完,她率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走近后,便瞧见一个女婢跪在地上,可怜见儿的,那张白皙的小脸此时被打的红肿不堪,已经没了模样。 旁边,两个婢女按着她,还有一个婢女手中拿着木板,使劲打她的脸。 说话的妇人是陈嬷嬷,此时正抄着手,满脸厌恶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婢女。 芍药在旁边气的小脸都绷紧了,这老虔婆还想训主子? 真是给她脸了。 她气的张口就想骂人,昭玉手微抬,拦住了她。 芍药气的跺脚,“主子!” 如今主子都同尚修明和离了,还忍这个老虔婆做什么! 这陈嬷嬷,原本是尚修明的奶娘,也是尚修明院中最得势的嬷嬷,算是看着尚修明长大的,尚修明对她颇为尊重,后来拨到了昭玉的院子里头。 昭玉前头一颗心拴在尚修明身上,虽对这位陈嬷嬷颇为不喜,倒也给她几分面子。 这老婆子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府中下人对她也毕恭毕敬的。 昭玉杏眸微弯,面上看不出怒意,还笑盈盈的打了声招呼:“巧了,竟在这儿遇着了陈嬷嬷。瞧瞧,这般大的动静,是发生了何事?” 原来她离开尚府之时,还将她给带来了。 这日子久了,倒是把她给忘了。 旁边的丫鬟见着昭玉,赶紧跪下行礼:“公主。” 陈嬷嬷仍旧板着张脸,也没下跪,而是微微屈膝,福了福身子,“老奴见过公主。” 被打肿脸的那个丫鬟,此时发了疯一样的挣扎开,扑倒在了昭玉脚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