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住进来后还专门绕着房子查看了边边角角,她确认这痕迹是昨晚之后出现的。 此刻她眉头微蹙,小脸泛着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眼下还泛着乌青,活像青天白日里爬出来的小鬼。 一旁应琢抿唇淡淡瞥她一眼,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昨夜二人为哄骗那人睡下,虽是同床共枕,但其实中间隔了似有八丈远,唯一一床的被子,还被他们竖着堆起放在了两人中间。 虞年不想碰到他,应琢是不敢碰到她。 昨晚那淫叫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吵到睡不着不说,还一阵盖过一阵,应琢不想听,却又无法只能捱着。 他听见一旁虞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宿也没能睡着,最后甚至试着要把头塞进被褥里。应琢蹙眉听着身旁的动静,伸臂将她拽出,两手覆在她耳上,想以此为她隔去些噪音。 当时应琢看见,小徒弟轻眨两下眼睫看着他,一双杏眼里写满了委屈,因为太久没睡觉,眼底都泛着红丝。 是了,她比自己早来一天,看她神情桃花村也应是早已有这种情况,虞年以凡人之躯,已是整整两夜未阖眼了。 一夜过去的极不安稳,二人都整夜未眠。 此刻,虞年站在窗前,已是疲惫不堪,眼皮像是灌了铅,一眨眼马上就会黏住,自穿到修真界之后,虞年是真的从未有此刻这么累过。 她有些精神不济,神志都有些恍惚,但因为还要探查村内情况,还要完成任务,她现在算是空吊着一副躯体在硬撑。 应琢看虞年晃晃悠悠快要倒下,立马上前两步,大手一捞,将人揽入自己怀中。 他衣抉一动,虞年已经被一团温热所包裹,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的竹香,耳侧,是他皮肉之隔下清晰可闻的心跳。 似是突然被凉水兜头,虞年瞬间清醒! 直起身一把将他推开,用力过大自己甚至踉跄两步,神色中满是尴尬。 怀中的柔软一触即离,应琢只觉得她一推却似利刃插入胸腔,痛到半晌都忘了呼吸。 只这一瞬,她就已经拒绝了他千万遍。 到底为何,是他就不可以? 许久,应琢垂着眸子不敢看虞年,生怕看见对方眼中的厌恶,他喉头一动,好像十分晦涩一般道,“刻下痕迹的人,应当是个修士” 果不其然,虞年注意力立马被转移。 她转头看向那道刻痕,歪头疑惑道,“修士?” “嗯,凡人做不到这般流利,也刻不了这么深”,他一手抚着床上刻痕,一边分析道,“但这人修为不高,不然昨夜也不会被我们发现”。 虞年虽不清楚她这师尊到底报了些什么心思,但身为扶摇仙尊他的话还是可信的,更何况,应琢根本没有骗她的必要。 可这村内根本没有灵气,又怎会有修士? 难不成,那人身上带了什么能留住修为的法器? 虞年心中疑惑,想这人可能会是推动剧情的一个突破点,若是能将这人找出,说不定就能连枝带叶,将这村中秘密一起拔出。 这样想着,虞年便带着目的性与应琢在村中闲逛了一整天。 从村头到村尾,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却只得到应琢一句,“这阵法的阵眼应当不在村内”。 他二人也想寻个时机,去查查那些草屋,却不想今日再去,那门口竟是守了不少村民,说着里面是他桃花村的密宝,外人是不得靠近的。 见状,虞年也不敢再暴露自己的意图,只能带着应琢又回到了那白河边上,妇人和孩童们,仍在那里捶打着洗净的衣物。 应琢和虞年假意坐在一旁与他们聊天,实则是在观察旁边的河水。 她的师尊又主动当起了盛瓜子的托盘,有时看虞年不吃,还主动伸手喂两颗,动作愈发熟练。 可一天下来,探查都没什么进展,倒是听了不少村民夸他们这一对是郎情妾意、天造之和。有个婆子甚至连成婚的日子都为他俩算好了,说是月中最合适,更符他二人八字,那阵子成婚二人便会长长久久、生死相依。 又是一天过去。 当夜回屋时,虞年因为找不到线索,晚上还要被迫听春歌,一副失望迷茫模样。她转头一瞥,旁边应琢倒是看起来精神抖擞,嘴角还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人该不是太久没睡,把脑子熬傻了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