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犯人们排成长龙双脚戴着脚铐慢慢走入各自的牢房。 唯独一个磨磨蹭蹭,怎么也不肯进去。 狱警见罪犯磨磨蹭蹭,不满拿着警棍敲了敲铁栏,催促:“6577!马上到点熄灯,进去!” 马正奇看着简陋的牢房,床就是一张铁板床,活动空间仅仅几平方,蹲厕和洗溯台全是敞露的,做点什么事情对面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他往对面看去。 一个污头垢面的男人抓着栏杆,嘿嘿傻笑。 马正奇眉眼都是戾气,“阿sir有没搞错?环境这么差怎么住人?劳改犯都有人权!” “人权?”狱警打开警棍,仿佛听见世界上第一好笑的笑话,“你想要人权为什么要犯罪进来?一句话,进还是不进?” “阿sir行行好,给多拿张床垫或者棉被,腰骨不好真的睡不了硬床。”马正奇说着,还故意斜起脖子手不断地指着,“你看看,我脊椎有问题的。” 讲来也怪。 他的脖子倾斜了十几年,天天都不舒服,就好像强行挂着一个重东西。被屋邨的警官一脚踢上墙的时候,好像莫名奇妙就把脖子给治好了。 不过,目前为了能够求来更舒服的环境,他也还是要装装样子。 狱警置疑看了看,“脊椎真的有问题?” “真,比珍珠都真。”马正奇赔笑,“阿sir,就发发好心帮忙多拿床棉被。” 眼见狱警的表情松动,马正奇以为对方中计,心底刚想偷笑。 警棍就落了下来,狠狠打在他胳膊上。 狱警呵斥:“全监狱大家都是一个条件,你就不同点?吃好住好?怎么不去外面住酒店!” “监狱是改造你的地方,你以为是天堂?” 马正奇被警棍打的钻心的痛,眼看着第二棍又要落下,连连举手求饶,“好好好,我住,我住还不行?” “一把老人骨,真禁不起阿sir一餐打,停手吧。” 狱警收起警棍,冷笑:“下次醒目点!” 说完,狱警就锁上铁栏离开。 马正奇进了潮湿的牢房,躺在冰冷的铁板床上。 马正奇想正好脖子,重复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他惊恐发现,本以为好的脖子又倾斜回来。又重又痛,就好像挂着几十斤的重物。 反复尝试。 脖子还是老样子。 他就重新躺回铁床上,如此漆黑的夜色,不禁让人回想起当年在住所发生的事情。 马正奇想起用菜刀不断砍着小女孩的脖子时,忍不住发出嚯嚯的笑声,眼底发出邪恶的光芒。 “谁让你反抗?乖乖听话不就没事?被我砍下头颅,做鬼想必都找不到归家的路。” 他杀了郑欣雅一了百了,还在国外过了十几年的舒心日子。 他无儿无女,老了本就没人照顾。 如今住进监狱,有吃有喝,条件艰苦点但看起来也没什么。 纵观全程,马正奇不觉得损失了什么,还好好的享受了一把。 他一点都不慌。 就算监狱住不下去,他也还有后路。 正这么想,马正奇就从假牙套里取出一把小小的刀片,有多小呢?还没硬币大,一点点薄薄一片。迎合着走廊的昏暗的灯打量着。 他得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说什么搜查很严格的监狱,刀片不也是让带进来? 等摸清地形,凭借当年偷渡的经验一样可以逃出去。 忽然。 他眼色一变,利光在夜色中闪过,手拿着刀片往脖颈上狠狠划去。 “嚯……嚯……” 血管被割破,大量的鲜血喷洒而出。 马正奇从铁床掉下地板,左手想堵住冒血的缺口,右手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割向脖颈。 小小的刀片一点点摩擦着、慢慢的割,割的不快就像在他的心脏上片肉,一片、一片。 满是鲜血的手伸出铁栏想求救,却无人能听见。 马正奇被小刀片折磨着,痛苦不堪,甚氧气渐渐消失,恍惚之间,他慢慢回想起当初在公寓的场景。 终于,头颅连着身体的最后一点皮被割下,圆滚滚的滚到了铁床下方。 苟延残喘的声音消失,监狱重归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