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露愠色的诸位先行者们,阿尔祖缓缓开口,将矛头对准了罗乾——那个变节的先行者。 “我们面对的威胁不只是来自外部,同时也来自我们自身。那个叫罗乾的家伙他的懈怠和犹豫让我们失去了最佳的战机,我们为此失去了大量优秀的使徒和行刑者,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是我们二十年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更是史无前例的背叛!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叛徒一切不会这么糟糕!” 坐在会议桌前的先行者们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包括那个坐在首位的男人。 阿尔祖没有停下继续说出了他酝酿已久的那番话。 “现有的模式存在诸多弊端,先行者能保证使徒的信仰不动摇,但没人能保证先行者的信仰不会最先动摇——”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被一位先行者打断了。 “一派胡言!我们的信仰怎么可能动摇!” 另一名先行者神色严肃地接着说道。 “我们的思维已经与圣域融为一体,我们的思想胜于万物,你应该是清楚的,圣域是如何运行的。” 阿尔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尊贵的您如何解释罗乾呢?” 那先行者的表情微微一滞。 坐在他旁边的先行者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给出了解释。 “罗乾的状况确实令人困惑……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在迈入圣域之前已经太过年迈,而人一旦衰老就很难接受新的事物。我们劝他颐养天年,但他不愿接受自己的衰老,执意将思维上传到圣域。” “我理解他的衰老,但他的背叛是不可接受的。” 阿尔祖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我认为这不是年龄的问题,这种技术运行的模式本身就存在不可靠性,我们把思想分散到了每一个人身上,我们的敌人就无法将其摧毁,然而相对的,这座大厦的基石也被拆成了无数份。他们只要动摇了我们的根基,就能轻松地动摇我们本身。” 他亲眼见证了整个天国崩塌全过程,他很清楚那个“不可能被杀死”的家伙是怎么死去的。 那家伙把自己拆成了无数,分给了无数人,让每一个人都成为了他的眼睛,成为了组成他的细胞。 联盟确实没那个能力杀死根本就不在地上的他,却有能力影响着“每一个他”。 当他全身的每一颗细胞都开始动摇,这栋结构看似精妙绝伦的大厦便发生了系统性的崩塌。 最后别说蛊惑别人—— 连那家伙自己都开始怀疑天国的正确了。 而这才是最致命的! 圣域能对每一名信徒产生影响,但信徒反过来也会影响到圣域,毕竟不存在于地上的圣域原本就是由他们构成。 也正是因此,阿尔祖越来越坚信自己的观点——圣域是不可靠的存在。 人所设想的天国必须由人去完成,而不应该寄希望于不存在于地上的圣域,或天上的人。 教会当前采用的先行者模式是存在着严重漏洞的,如果不堵上这个漏洞,他们还会遭遇下一次失败。 “他们如何动摇我们的根基,就那群野蛮人?”一名先行者不屑地反驳了他的话。 阿尔祖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们利用了普罗大众的愚昧和目光短浅,以及对远大的利益和苦难根源的一无所知。” 那先行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却无法反驳。 因为先行者模式本身便是对凡人智慧的否定,正是因为认清了人的不可靠,所以他们才要彻底的根除掉人的一切属性成为神灵。 阿尔祖并不反对这前半句观点,仅仅对后半句存在异议。 “想要在地上的战争中胜过他们,我们必须将抽象的先行者变成具体存在于地上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的观点是大逆不道的。 整个圣堂也如预料之中的那样一片哗然。 坐在会议桌前的先行者几乎毫不犹豫地驳斥了他。 “那我们和使徒还有什么区别?” “我们当初正是为了舍弃人的欲念和一切私心才踏上的这条路,你居然建议我们再变回去?” “你在给我们制造弱点!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面对那一双双怀疑和愠怒的视线,阿尔祖平静的继续说道。 “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我建议我们可以另设一个圣堂,提拔一批无需放弃肉身拥抱圣域也能获得足够权限的先行者,由他们来管理教区一切地上的事物。如此一来,即便联盟蛊惑了我们的信徒,甚至用思想上的病毒摧毁了我们的圣域,也不至于让锦河市的失败再次发生。”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被一名先行者驳斥了回去。 “胡言乱语!你如何保证第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