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男子懒散含笑,意味深长的视线,王明义心口一紧,太阳穴也莫名猛跳了一下。 江燃长睫轻抬,眼里的情绪收敛不少,勾唇轻笑:“林昌地皮的事儿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林昌地皮”四个字一出口,王明义的眼睛肉眼可见地睁大,脸上浮现抹惊慌,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年轻人。 殊不知,脊背已经不受控制的冒出一层冷汗。 这事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知情人! 这个毛头小子怎么会知道林昌地皮的事! 王名义松了松领带,胸膛微微起伏。 江燃一开口,会议室里十几道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他们,前者依旧在笑,后者表情明显有点僵硬,攥紧的掌心说不定已经冒汗。 林昌地皮的事,有人知晓,有人却蒙在鼓里。 王明义定了定神,声音僵硬:“什么林昌地皮,我根本不知情!” 此时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众人注视着江燃的一举一动,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江燃走到王明义面前,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居高临下地垂眸睨着他,声线凉薄又轻佻:“您知不知道,挪用公款是要坐牢的。” 王明义紧咬着牙,不安跳动的心脏似乎要破骨而出。 他明显感觉到,脊背,额头渗出的细汗越来越多,脑中紧绷的那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就在这时,助理递了一份合同过来。 江燃扫了眼,白纸黑字,甲方签名处赫然印的是□□的公章。 “五千万不是个小数目,您这正人君子,这回怕是要牢底坐穿。” 说着,江燃将手里的合同丢在王明义面前。 会议室里的一行人,骤然间大气都不敢喘。 看到自己亲手送出去的合同出现在会议室里,王明义惊恐地瞪着面前的人,额头的冷汗终于成股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这份合同怎么会在你那!” 江燃眉一挑,唇角的笑意褪去,那双冷冰冰的眼眸漆黑寡冷,周身显露出的戾气有点吓人。 王明义心头一凛,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江燃:“您是不是该解释解释,那消失的五千万去哪了?” 王明义嘴唇都在抽搐,听着江燃的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以为的万无一失,居然在这天暴露在阳光之下。 有句话叫“虎父无犬子”,即使江毅不成器,但如今的江燃简直是江老爷子年轻时候的翻版,手段狠戾,杀伐果断。 江燃本来不想当众拆穿这件事,毕竟王明义跟在老爷子身边多年,几乎是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才。 可惜这人跳得高,自然摔得惨。 按照老爷子的意思,王明义的事被及时发现,没有铸成大错,给他降职警告。 但江燃却不想这么做了。 与其降职,不如辞退。 哪凉快哪呆着去。 会议室里的一众高层这才知道王明义挪用公款的事,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冷嘲热讽。 王明义身体都在哆嗦,却依旧不肯低头:“你别以为一份合同就能定我的罪!我跟在你爷爷身边20年!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叔叔!” “你他妈凭什么解雇我?侮辱谁呢!想都别想!” 江燃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蹦跶,混乱嘈杂中依旧面不改色。 很快,会议室外站着的几名黑衣保镖进来,二话不说架起王明义的胳膊,不由分说将人拖出去。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却无动于衷,沉默无声地看着这出闹剧。 王明义似乎破罐子破摔,声嘶力竭地大骂:“你们都忘了那份病理报告了吗?江燃就是个神经病!让这么个玩意接管江氏,江氏迟早玩完!” 江燃原地站了几秒,轻轻磨了下牙,“江氏会不会玩完我不清楚,但我知道。” 他抬眸,那双漆黑剔透的瞳仁锁着面目狰狞的王明义,倏地笑了:“您在江氏一天,大家的日子可都不好过。” 未等王明义反驳,两名保镖已经架着人离开了会议室。 喧闹纷杂的会议室随着王明义的离开归于平静,江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扫了眼神情各异的众人,压低了的声线磁沉冷硬,不留情面:“谁还有意见可以继续提。” 经过这一茬,就算有人真有意见也都不敢出声了,深怕下场跟王明义一样。 如果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怎么会怕提意见呢。 江燃长睫微敛,眼窝深邃,冷峻的面庞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江氏不养闲人,要想在这混吃等死,趁早走人。” 话音一落,窸窸窣窣的会议室瞬间沉寂了几秒。 江燃很清楚,蠢蠢欲动的不止王明义,在座的诸位都对他颇有怨言,如今只是一时忌惮罢了。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董事会一位年长的成员沉声开腔。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