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看一看秦芬的模样,体贴地说一句:“没事,我去吹蜡烛。” “别,别吹。” “好,那咱们就不熄。”范离忙不迭地答着,似乎话里带着喜气。 秦芬哪里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用力瞪过一眼,低声解释一句:“新婚之夜的龙凤花烛,是得一直燃到天亮的。” 这一眼好似一支箭,射透了范离心中最后一层窗户纸,他再也按捺不住,也不去管什么花烛和其他,伸手揽住秦芬,低低唤一声:“娘子。” 这一句里带着重重的喘息声,吹得秦芬的心都乱了起来。 在人前,范离或是冷静的锦衣卫指挥使,或是热情而不失礼节的朋友晚辈,亦或是狡黠的少年郎,无论什么样子,总是一副贵族气派,说话的声音,总是淡淡的、清朗的,何曾有过这样魅惑的时候。 秦芬的心跳得好似擂鼓,左右都挣不开范离的束缚,避无可避之下,抬头看一眼范离:“凤举,你轻些。” 范离整个人都着火一般,鼓涨得更难受了。 唇儿相接,肌肤相贴,一时是东风压着西风,一时又是西风压着东风,乱风横吹,直把衣物吹得四下散落,也把两个年轻人吹得紧紧拥在一起。 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范离却有些慌乱似的,秦芬强忍着羞意,问一句:“怎么了?” 范离这辈子还没如此挫败过,想了一想,老老实实地答了:“我……我不知道怎么……” 秦芬险些就笑出声来,紧急关头还是忍住了,回身向床头去开匣子。 范离这时却又促狭起来,一手扶着秦芬光洁的肩膀,一手伸手去枕头底下摸东西,还不忘在秦芬脸上留下一串亲吻,然后才举起一本画册问秦芬:“娘子是不是在找这个?” 秦芬见了那画册,用力对着范离捶一下:“讨厌!你偷看我的东西!” 范离连忙讨饶:“我听见你的丫头说匣子里有什么画册,知道是……那个,忍不住想看看,可是还没来得及看里头,你就来了。” 他说着,用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秦芬的肌肤,激得秦芬身上起了一身战栗,他犹嫌不足似的,轻轻在秦芬耳边说一声:“一起看。” 看,秦芬是不敢看的,就连眼睛,也干脆不睁开了。 范离飞快地将那画册扫两眼,然后又伏在了秦芬耳边。 这次的风,却是一时激荡,一时温和,只刮得两个年轻人浑身颤抖,许久不能平静。 夜色渐渐浓了,桃香和南音仍然静静守在外头,两个人依稀听见屋里有一两声动静,却都默契地不去探寻,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三朝回门的事情拿出来又说一遍。 “来人!” 屋里终于出声了,却不是秦芬,桃香看一眼南音,自家穿过次间,走进了里屋。 大红的绫帐闭得紧紧的,桃香什么也瞧不见,只听见范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里头明儿再收拾,你们不必再进来了。” 这位主子唤了自己进来,就是为了叫自己出去? 桃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一看屋里并没什么凌乱的地方,也就不再相问,无声地行个礼就退了出去。 秦芬躺在被子里,险些连头都埋了进去,范离见了,却伸手把她拉了出来,自己往她身边一凑:“可不能把我的宝贝们给捂坏了。”说完这句,却又挨了一记粉拳。 两个年轻人已经困倦得眼皮打架了,却还是忍不住肌肤相贴,不多时范离又起些心猿意马,望一望怀里的美人已经昏昏欲睡,只能强自按捺下去,搂着满怀的温香软玉睡了过去。 桃香回了外间,遣南音回去歇着,自己却把铺盖铺在了外头角落。 自家主子向来是个娇贵的,夜里要喝水,冷了要盖被,热了要擦汗,没个人守着怎么成。 便是少爷说不用服侍,规矩却不能废,她还能真把活计一丢,撇下姑娘,自己回屋去呼呼大睡么?若是给家中冯妈妈知道,怕不是要一顿板子打出去! 桃香脑子里稀里糊涂想了许多,慢慢也昏睡过去。 再一睁眼,已是天光大亮,幸而外头还没人来叫,否则可不是没规矩到人前去了! 桃香心里又是懊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