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大逆不道的,当年杨氏捏鼻子认下这事,倒不全是为了忍让金姨娘,大多还是胳膊折了藏在袖里,保全家里颜面罢了。 至于秦芬自己,那是尊位者赐婚,不在寻常议亲的模子里,自然不必提。 像秦贞娘和秦珮那样,婚前由母亲带着相看一面,然后三书六礼地完婚,这才是大多数人的常态。 秦芬细想一想,秦贞娘与姜启文情投意合,那也是因为两人婚事蹉跎数年而历久弥坚的缘故,并不是见一面就互相中意的,似她这样想着吕姑娘的意思如何的,倒是不合当下时宜。 桃香还煞有介事地说一句,“吕姑娘自己听了这事,只怕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姑娘怎么倒犯糊涂了。” 既听了桃香的话,秦芬倒不替吕真生气了。 人家自己都不会把这事放心上,她做什么要替人家烦恼,等吕真拍上门来质问,她再烦恼也不迟么。 到了上房,小丫头打起帘子来,秦芬看一看那帘子,心里对杨氏的一丝气恼,倒全消了。 天气渐热,秦芬屋里已换了竹帘子,杨氏这里,却还是棉纱帘子,这位嫡母操劳多年,终究还是受了岁月的侵蚀。 进得屋去,秦芬还是和从前一样,行过礼问两声家常,静静坐在下头听杨氏说话。 杨氏坐在上头,看一看下头身穿淡蓝衫子的庶女,想着这孩子多年来忠厚周到,盘算好的话,倒搁在一边:“端午节快到了,往范家送的礼,你也学着看一看,往后自己成家了,才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秦芬轻轻应了一声,一个字不曾多说。 杨氏见秦芬坐得稳稳当当,自己不由得有些泄气,这孩子年岁渐长,气度也越发不凡,如今身份又不似从前了,怎么好直接吩咐她做事。 这时候,她也不想着叫秦芬去劝服吕姑娘了,只长长叹口气:“这次你三哥的事,可怎么好哟。” 秦芬是想着替吕真说话的,这时且喜杨氏提起话头,连忙接了过来:“太太有事,尽可说出来,我虽不一定能替太太分忧,到底能听一听的。” 杨氏说的,除了抱怨父子两个打擂台,竟还提了一句吕真: “此次并没问过吕家和吕姑娘的意思,忽然这么提了起来,又算怎么个事,唉,咱们怎么能做这么没规矩的事。” 虽然杨氏顾虑的是不合规矩,却也算是替吕真着想了,这已经难得了,秦芬自然不会挑剔。 她知道杨氏是向自己问计,沉吟片刻,提了个主意:“前次相看,三哥偏相中了吕姑娘,可是吕姑娘孤身来秦府赴宴,若是太太如今就去吕家提亲,旁人还当咱们是欺凌人家孤女呢。” 杨氏听得连连点头:“很是,很是,五丫头最知我心意。” 秦芬微微一笑,接着说了下去:“太太顾虑的是不合规矩,咱们便把规矩做足,干脆再办个宴,请一位吕家亲近的女眷,再把吕姑娘请了来,其他再请几位贵客,就当做是正经相看。” 这话是正理,杨氏又忍不住点头:“是了,我如今也老糊涂了,光想着前头不合规矩了,既是不合规矩,咱们再办个合规矩的就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芬趁机把最要紧的话说了出来:“这次办宴,也教三哥和吕姑娘说上两句话,若是两人合不来,倒是不美了。” 这话里的意思,杨氏如何听不懂,她如今倚重秦芬,说话倒直了些:“这是自然,恒哥儿此次随口一选,只怕不曾过脑子,若是为了父子两个打擂台,却误了人家女儿一生,这可是缺德了。” 聪明人说话,自然是轻松的,得了杨氏的保证,秦芬心里的大石头立刻卸了下来。 既是有了正经的相看,吕真便有由头拒绝了。 吕家并无主母,自七八年前,便是亡故的吕太太留下的一个乳母带着吕真管些家事,如今那老妈妈早已在家照看孙子孙女,都是吕真自己打理家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作中间人的何太太到了吕家,左右望望没个长辈,没奈何,只能与吕真自己说了秦家办宴相看的事。 吕真面上还持得住,待送走了何太太,便命杏儿去唤老妈妈来,自己却低头沉思起来。 早些年,吕家还有几门大族亲戚,什么老舅爷、老姑奶奶,吕老爷也还在读书考功名,各自看着都是体面人家,亲戚们的走动,也还算勤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