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问一句:“四姐,是不是叫人去与她对质?” 秦贞娘摇一摇头:“与她对质,她耍嘴皮子说自己是好心,你又能怎样?亏得碧玺还替她在柯家人面前长威风,真是白费了家里的一番好心!” 她说着,用力搁下账册:“偏我想不出好法子来,五丫头,你想个法子叫那柯少奶奶没法管家里的闲事,你若是想不出,我就叫人骂上门去!” 秦芬见秦贞娘气得脸都红了,连忙拉一拉她的手:“好了,四姐别气了,我替你想法子就是。” 没过几日,柯家门上便收到了一封拜帖,上头写着柯公台鉴,字迹却不熟识,门房不敢轻忽,赶紧送到了柯老爷手里。 柯家在金陵并无亲眷,除开认识的掌柜、商户,旁的一个不识,那些掌柜也不是什么文雅人,哪里会写什么拜帖。 柯老爷还当是柯家终于踏进了京城的圈子,心里不禁高兴起来,谁知拆了信一看,却是大失所望,信还没看完,就搁在了边上。 在旁边服侍的是平日最善解人意的一位姨娘,见了柯老爷的样子,便问一声。 柯老爷苦笑:“官和民之间,果真是差了多少道门,秦家放了一个下人的身契,如今这下人便要堂而皇之地上门拜谒来了。” “却不知是什么人?” “是源儿媳妇的陪嫁丫头,叫什么玉锁的,她家里如今已是良民了。” “老爷既是不愿,那不见就是了。” 柯老爷又苦笑一笑:“秦家那是什么门第,是我们这种人家能得罪的?那家只一个寡母,横竖也不是来见老爷我,到时候叫人领到内院去,叫太太和少奶奶打发了就是。” 于是没过几日,玉锁的老娘就领着妹妹进了内院。 柯太太早听了消息,知道今日来拜谒的不过是下人出身的一对母女,推一句头疼,连院子门也没叫进。 丫鬟们知事,对玉锁娘笑着说几句场面话,好生生送到了秦淑院子里。 玉锁娘看一看三姑奶奶的院子,好似不如秦家的气派,原本佝偻的腰,不由得挺直了许多。 她早几日在家做着针线,乍一听见女儿作了柯大少爷的小老婆,惊得把手指头都给扎了,待要问几句,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幸好来传话的是个最周到的碧玺,轻声细语把事情解释清楚,说一句太□□德,有意放她们一家作良民。 当时玉锁娘便喜得要飘起来,随即又发起愁来,她们做了一辈子服侍人的奴婢,放了出去,哪里会谋生。 碧玺又笑盈盈地解释一通,说四姑娘恩德,把玉锁的弟弟放在平哥儿身边,她们母女苦个两年,等那孩子大了,便可往外头铺子作学徒,到时候连儿子的身契也可一并赎回,岂不更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玉锁娘这点脑子还有,连声说儿子愿意跟着平哥儿,自己带着个五岁的女儿出了府。 碧玺交代完了,临走前搁下一句,“玉锁在柯家一个人怪可怜的,婶子有空就带着妹妹去看看她。” 玉锁娘不知道这里头有何道理,然而碧玺的话说不得就是太太的意思,她回家立刻找个卖字画的写拜帖,到了日子就领着小女儿上马来了。 秦淑坐在屋里,听见娘家来人,扯着嘴角笑一笑:“来的是什么人?碧玺?桃香?还是红菱?是哪个主儿找我对质来了?” 巧儿看一看主子的神情,又看看旁边端着茶盘的玉锁,嘟囔着说一句:“来的是一对母女,我听着那小丫头仿佛叫什么冬儿。” 玉锁轻轻一颤,托盘里的茶碗碰了一声,秦淑听见了,不耐烦地回头瞪一眼:“怎么,服侍了男人,身子就娇贵起来?” 她见玉锁面色有异,忽地好像明白什么:“来的那两个人,你认识?” 玉锁咬着嘴唇道:“我妹妹叫冬儿。” 秦淑是知道玉锁出身的,这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娘不过是管园子的,怎么会叫她来?” 巧儿如今倒与秦淑关系缓和些,见玉锁不答话,便大着胆子说一句:“听说,那位婶子如今是良民了。” 秦淑先还不曾回过神来,愣怔片刻,才猛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巧儿还当秦淑当真不曾听清,便拔高声音又说一遍。 秦淑却涨红了脸,一个耳光甩了过来:“贱婢,谁要你多嘴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