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否了:“罢了,没有新鲜的,不如不摆,你们用心做几样北方口味的好菜就是。” 待婆子下去,秦芬便问:“四姐,寻常闹贼,会戒严吗?我记得衙门行事,并不会这样啊。” 秦贞娘摇一摇头:“谁知道呢,有时候衙门里没油水了,便寻个由头敲那些商家的竹杠,这次大约也是如此。” 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范大人做了指挥使以来,京里官员可再没敢做过这样的事了,听说范大人回老家祭拜父亲去了,八月里才回呢,想必就是因为他许久不在京里,这些人才肆无忌惮。” 她是嫡女,又有那么杨总督那么个二品大员的舅舅,消息自然比旁人灵通。这些事,秦芬却是不曾听说过的。 秦芬想起那日在田庄外瞧见范离的那一挥手,心里微微一动,原来他竟出远门去了,他要去的是鲁州,那地方可挺远的,等他回来,便是秋天了。 徐姨娘说过,范家待范离可算得上薄情寡恩,也不知他回鲁州的这一趟,走得顺不顺的? 姐妹两个又坐着叙些家常,秦贞娘见秦芬心不在焉,便打趣两句:“五丫头大了,也有心事了,如今只你的婚事还没说定,等范大人回来,说不得就要求皇上赐婚啦。” 秦芬难得地说不出话来,只轻轻嗔一句:“四姐,你真是。” 不多时上房便有人来请,说是该吃午饭了,又说一句:“三少爷从衙门回来了呢。” 秦恒初入公门,只有比旁人更勤奋的,哪里会早退,他突然回来,必是有事了。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在对方眼睛里看见一丝不安。 城东戒严了,秦恒又忽然早退归家,这些事,都不寻常。 秦贞娘起身,长长吁一口气:“走吧,有什么事,见了恒哥儿就知道了。” 上房里已有了说笑的声音,秦芬随着秦贞娘进屋,见秦恒已和柯源站在一处说着什么,两人边说边点头,秦览坐在边上,面上又是自得又是纠结。 见几个女儿进来,秦览打住他们的话头:“你们妹妹到了,恒哥儿去请你母亲来入席吧。” 秦恒应了一声便去了,柯源四下一顾,眉头微微皱起,唤过一个丫头:“你们三姑奶奶怎么还没来?” 那小丫头生怕主子怪罪,说话又快又急:“回三姑爷的话,奴婢是先去请的三姑娘,不曾乱了次序!三姑娘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奴婢再去请!” 柯源哪敢在岳丈府上挑丫头的毛病,这时听了丫头的话,辩解不得,尴尬地摆摆手,越发嫌秦淑多事。 那小丫头走到门口就撞见了秦淑,大大松一口气,道:“三姑娘,快请进吧,三姑爷正等着你呢。” 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便好似柯源是因为惦记秦淑才相问,秦览还笑着打趣一句:“淑儿还不快来,源儿等你好半天啦。” 柯源赶忙附和着笑笑,心里却对秦淑起些不悦。 岳丈家里从主子到丫鬟都是圆融聪慧,怎么自家娘子竟没学到一分?听说她是跟着姨娘长大的,原先也不觉得嫡庶有何区别,如今看着,到底教养上差了一些。 秦淑还不知自己已被丈夫记上一笔,这时听见丈夫苦候自己,心境好些,走到柯源身边温声道:“有劳相公久候了。” 柯源见了妻子温温柔柔的样子,心里又受用起来,笑眯眯携着秦淑入席了。 待众人一坐定,秦览便清清嗓子:“接你当着众人,我宣布一个好消息,咱们恒哥儿被派了简州的同知,以后咱们便得称他秦同知啦。” 这的确是喜讯,进士出身者,往翰林院任七品编修,如今秦恒被派了从六品的同知一职,算是这一科最有出息的学子之一了,如今状元也不过才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呢。 听了这话,众人都对秦恒笑语相贺,众人不论心里如何想,瞧秦恒脸上喜气洋洋的样子,都知道他是高兴的。 本主都为这事高兴,旁人这时自然不会扫兴,只有秦淑,好似被焦雷劈了一般,将弟弟和其他人看了又看。 她原指望秦恒从翰林院飞黄腾达,替自己在柯家挣得颜面,如今一下子放了外任,她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只有秦芬,心里又想起一件事来,范离去的是鲁州,秦恒任职的简州,便是鲁州往金陵路上的扼要关口,如今皇帝身边的亲信都与鲁州扯上关系,鲁州那里,是不是有事? 再想一想,范离此去竟不曾用公务的由头,定是去办密差了。 鲁州,可是鲁国公的封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芬想着,忽地打个冷战,鲁国公从前可是做过太子的,他若是生事,定是谋反篡逆的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