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等着挨手板子吧!” 一家子都疼爱平、安两个孩子,平日连重话也少说的,只二人夏日偷偷往池塘边去钓乌龟时被打了手板,自那起便再不曾往水边偷跑过,这打手板,便是顶重的惩罚了。 此时屋里只秦贞娘一个伴着,便直直问杨氏:“娘,你要公平,也不必为着恒哥儿去打平哥儿他们的手板吧,亲兄弟不就是该一视同仁么?” 杨氏端起茶碗,轻轻啜一口茶,细细品咂一番,漫不经心又教女儿一条道理: “如今春闱这样的大事,中了还罢,若是不能考中,恒哥儿年纪轻轻一身傲骨,哪能一下子受了这磋磨?到那时,他岂有不懊恼的?若是那时想起这两日弟弟们纠缠,把不曾考中的事全怪在两个弟弟身上,又待如何?他再如何懂事,到底不是亲生的呢。” 秦贞娘犹自不信:“我瞧恒哥儿不像这么不知道理的。”她嘴上如此说,语气却甚是犹疑,显然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母女两个话才说完,两个孩童便齐齐奔进屋来,一个抱住杨氏的腿唤娘,一个抱住秦贞娘的腿喊姐姐,笑闹声一下子就填满了整个屋子。 秦芬因有事,来得迟了,还未进门就听见胞弟缠着秦贞娘,连声吵嚷“五姐先看我的,后看六哥的”,掀起帘子进门,笑着问一句,“兄弟两个又闹什么呢?” 秦贞娘手里被塞了两张大纸,这时展开了,对着秦芬扬一扬:“恒哥儿教了他们写名字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芬看一看,一张写着“慎”,笔画粗得好似胖虫子,那真字几乎糊成一团,这是平哥儿写的;一张写着“恪”,笔画歪七扭八,右边一个口字仿佛被吹倒的破茅屋,这是安哥儿写的。 她见了不由得捧腹:“哥儿俩才得了名字,这就已经学上写字啦?” 如今这年代,孩子早夭的多,大凡生了孩子都怕养不活,尤其是男孩更娇贵,因此小时候都不起大名,生怕叫阎王记在生死簿上,给小鬼勾走了。 此番过完年,兄弟两个已是四岁,秦览瞧两个儿子活泼康健,这才给起了大名。 杨氏见秦芬今日与秦贞娘分开来,倒多问一声:“芬丫头今日不曾和你四姐一道,是不是身子不适?” 秦芬大大方方笑一笑:“回禀太太,我是……”她才要明说,忽地又停住,只是脸上摆出一副羞涩的模样来。 几个女孩子,杨氏心里都有本谱,前些时候连秦珮都发身长大了,只剩一个秦芬还未长大,这时见了秦芬的模样,哪有不懂的,微笑着点点头:“芬丫头大了,过些时日,好给芬丫头说起亲事来了。” 秦芬来了此处,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闺阁千金生活,也谈不上不适应,今晨起床,忽地见到久违的例假,头一次怀念起前世的现代生活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珮和秦淑离得远些,迟了几步也已进屋,杨氏见孩子们都到了,便命传早饭,又特地嘱咐给秦芬煮一个红糖卧鸡蛋来。 小丫头们才端上一道建莲红枣粥,就被张妈妈急急打断:“太太,杨妃娘娘身边的人来求见太太。” 前些日子秦府上门求见被拒,这是众人都知道的,此时听见杨侧妃竟然遣人来了,互相对视一眼,都默默低下头去。 杨氏面不改色,挥手示意小丫头们继续上早饭,自己回身来问张妈妈:“来的是谁的人?” “回太太的话,是杨妃娘娘身边的朱妈妈。” “不是英王殿下的人?”杨氏又问一句,忽地又自己摇头,“若是英王殿下的人,也不该来找我。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只是个寻常小官女眷,她来找我做什么?” 张妈妈不曾插嘴打断主子的思绪,静静等着。 “你速去请老爷来商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