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正在经历痛苦万分的事情,生生将他撕扯着,撕裂着。 又仿佛正在经受着万箭穿心之刑,整颗心脏烂掉,废掉。 他是不愿意醒来的。 可是,那种痛苦,能让他世界在梦里当即死去。 醒来时,元翎佝偻着身子,全身卷缩在一起,一下一下握着拳头狠狠砸着心口。 吓得整个太子府一片大乱。 惊醒的前一刻,那张模糊又妖娆的脸萦绕在了脑海,盘桓在他的心头,太子几乎可以确认那是谁的脸。 第二日一早,他便独身驾着马去了卫家。 在卫家府门外站了一个早上。 却在府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掉头走了,直接来了这灵隐寺。 他想,他是疯魔了。 他在寺庙里住了七天,在佛祖前守了七夜,他以为佛祖能过给他答案,直到,今日,答案亲自送上了门—— 今日,在光明殿前,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愤怒,一丝怨恨。 没有人能够轻易挑起他的情绪。 唯独,她淡然处之的出现的那一瞬,心脏便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了。 元翎甚至想要怒意冲冲的质问她答案,可在看到她跌倒的那一瞬间,看到她伤口露出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怒火与疑问瞬间化为虚有,最终,元翎只定定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喃喃道:“你当真是妖怪么?” 元翎喃喃说着。 也不待卫臻回答,只忽而低头看了手中的那只绣花鞋一眼。 忽而想起,这样一只女娃娃的鞋,东宫还有一只。 那是十三岁那年,南巡入住卫家,得到的,那只鞋比眼前这只小的多,分明是个小娃娃的鞋,却不知为何,没能转身扔掉,反倒是留了下来,至今,还在那里。 与那只小绣花鞋一道来的,还有虎口的伤痕。 原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全是她的。 不知是命运的纠缠,还是命运的戏耍。 想起梦中的迤逦画面,又一时想起了现实生活中的捉弄与嘲虐。 元翎心头一时百转千回。 良久,只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鞋子,随即,一手拿着鞋子,一手缓缓探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卫臻的脚。 卫臻被他这举动吓得仓皇失措,只神色一变,用力的踢打挣扎着喊道:“你,你要作甚,救命,救命——” 元翎却微微眯起眼,用力的抓着,冲卫臻说了句:“别动。” 随即,一手握着卫臻的脚,一手捏着绣花鞋,正要替卫臻亲手将鞋子穿上。 却不想,不是是因为卫臻这声呼叫惊扰到了旁人,还是如何,正当元翎将鞋套在卫臻脚上时,忽而一阵凌厉刀锋朝着元翎扑面而来,元翎极为敏锐,立马将脸一侧,飞快一躲—— 一柄锋利的彪形大刀直接贴着元翎的脸如疾风般飞快掠过。 大刀足足有半人高,脸面宽。 钝而重。 凶而锐。 贴着元翎脸面而过时,发出呼啸一声疾风声。 然后噌地一下,斩落到了元翎身后的那口大缸上。 顿时,那笨重而厚实的大缸顷刻瓦解,应声而碎。 水缸里的水如潮水般,哗啦一声倾倒了出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