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昧道:“想忘也忘不了。” 缝隙中有人探头过来,原来是躲在屏风后的雪竹。宁明昧皱眉道:“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谈话?” 即使隔着面具,百面也能想到宁明昧微微蹙着眉头,不自在的模样。 十年前离开清极宗时,百面已视宁明昧如一件无用的废物。身为身世这般的炉鼎,居然还自以为是,去做清极宗忠心耿耿的狗,实在好笑。 可如今的宁明昧,却让他起了一点逗弄他的心思。 百面说不清是哪里不同,只觉得十年不见,宁明昧似乎变了个模样——比如那剪掉的头发。这让他愿意给他一点时间。他说:“受不了让人看见你和我站在一起?高高在上的清极宗长老。我以为你会在那雪洞里躲一辈子呢。” 宁明昧说:“师兄,我们单独聊聊吧。我既然到了这里,就……已经到了这里。” 没想好后面一句怎么说,宁明昧面不改色,来了个废话文学。 听到这句“师兄”,百面的眉头似乎也变柔和了些:“也好。你想去哪里谈谈?” 宁明昧说:“师兄,我想看看你如今住的地方,怎么样。” 百面嗤笑一声,关掉雪竹窥视的门缝,宁明昧对系统说:“这里人真奇怪。被叫‘师兄’时,就像听见了什么好事一样。我们那边就不这样,我一被叫‘师兄’,就知道。” 系统:“知道什么?” 宁明昧:“没好事。不是找我要现成的实验数据,就是找我要现成的论文来抄,再者就是写了一个屎一样的程序让我帮他debug。师妹还有点礼貌,师弟全都普信。还会让我想起我延毕至七年半的事实。” 系统:…… 所以宁明昧称呼齐掌门为师兄时,心里有没有一点温情啊。 多少年没有做师弟的感觉了。如今一来,还真有点怀念。 又一个师兄,只要可以利用,都可以叫师兄。曾经身为被延毕的大师兄,被导师塞惯了师弟师妹做空降二作的宁明昧,对于叫人师兄这件事,毫无心理压力。 百面领他走了一路,越走越偏僻。末了,他推开一扇门。 这里面就是百面的房间。 它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工作室。床榻只在这座房间里占了很小的部分,更多的部分属于几具人偶与面具。 宁明昧只找到一个可以落座的椅子。百面回过头来,见他站在那里,盯着人偶看。 “看它做什么?” 宁明昧:“师兄和自己的研究课题睡在一起。如此龙马精神,我自愧不如。如今闭关一趟出来,我直觉,我将与师兄更加投缘。” 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