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景辞微微勾唇,薄唇沾了酒色,看起来有些潋滟,可赵深却从这微笑中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养在西地,永不带回平京可否?”他试探着说道,眼看谢景辞神色不改,又换了口气,“其实那外室只不过是个官妓,要不,干脆远远地发卖算了。” 说起婚事,赵深又起了兴:“你放心,我的孩子,一定会先从正妻的肚子里出。虽则,宁姑娘身形纤细了些,看起来不是个好生养的,但……” 话只说到一半,赵深忽然脖子上一紧,接着还没反应过来,便“砰”的一声,整个人被极大力地撞到了窗上。 窗户半开,他大半身子被迫仰在窗外,一低头,下面黑黢黢的一片,顿时就慌了神。 “谢兄,何至于此?我不过是想求娶你的表妹,你若是不愿引介,我另寻他人便是了,何苦这般动怒!” 赵深涨着脸,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明明是一个武将,现下却被人压制得毫无反手之力,愤怒中又带着一丝窘迫,不明白谢景辞这样一个冷静的人忽然发的哪门子的疯。 “表妹?”谢景辞将他拎起,仿佛又恢复了平静,他动作斯文地整了整了发皱的衣袖,眼神带了些兴味。 赵深好不容易顺了气,正急促地喘息,忽听得此言,愣了一瞬,瞪大了眼睛:“你……你难道对她……” “我和她,可不仅止于表妹。”谢景辞一字一句,一步一趋,眼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你是来求亲,还是,来夺妻?” 他目光冷冽,与目光一同扫过来的,还有一把泛着寒光的剑。 剑尖抵着赵深眉心,他连大气也不敢喘。 “所以,”谢景辞踩在那了张大红的拜帖上,眼神如冰刃一般,“当听到你那些觊觎、那些污言秽语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想什么?”剑锋一闪,赵深被寒光逼的闭上了眼。 “我在想,这个人要是再也开不了口就好了。”谢景辞声音淡淡,仿佛一点儿也不把他的命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眼看着剑锋要擦过去,门扉忽然“吱呀”的一声响动。 两个人回头看过去,温宁捧着醒酒汤正站在被吹开的门前。 “宁……”赵深下意识地想喊,却被谢景辞一抬手劈在后颈,径直昏了过去。 温宁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看着那站在月色里的男人斯文地擦着手。 “过来。” 谢景辞声音微哑,背对着月光,脸上的神情看不分明,帕子被随意地丢弃,正如那倚靠在窗台软绵绵倒下去的人。 温宁不知为何,怕极了此时的谢景辞。 他眼中的侵略性太强,目光太过直白。 温宁摇头,下意识地往后退,然而后面的门槛太高,脚下一个趔趄,偏偏摔到了门里。 醒酒汤“砰”的一声,全砸在了地上。热汤洒出去,几滴正好溅在了温宁手腕。 白嫩的皮肤上瞬间就泛起了几点红,谢景辞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俯下身,向她伸出手。 “让我看看。” 他声音忽然无比温柔,却又不容置疑。 温宁脸色煞白,想要往后退,然而身形一动,便被他攥住。 “你受伤了。” 他将温宁的衣袖推上去,露出了一截藕臂。 “没……没关系。” 温宁连忙想要拉下去,另一只手却也被制住。 “会疼。” 谢景辞执着将那被烫到的手臂抬起,几点红痕分外显眼。 温宁不敢直视此刻的谢景辞,别开眼去。 然而,她偏头的一瞬,谢景辞却忽然低头朝那红痕吻了下去。 温润的唇舌擦过手臂,温宁全身僵麻,一回头,便瞧见他的发顶。 微疼,酥麻,温宁急忙想抽回手。可谢景辞固执地吻过她手臂上的每一寸,蜿蜒向前。 他眼中的情绪太过汹涌,仿佛要舐吻远不止这条手臂。 “不要……” 指尖抵在了他唇畔,温宁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 谢景辞抬头看着她,眼神稍稍清明,拉下她的衣袖,最后只是轻轻她手面上落下一吻。 温宁趁着这清明的一瞬,慌忙推开他,起身小跑了出去。 温香软玉从怀中消散,窗门大开,谢景辞看着那楼下慌张的身影,目若寒潭。 果然,还是吓到她了啊…… 谢景辞碾了碾指腹,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一路回到憩园,温宁行色匆匆,连发髻何时散开了都没发现。 银环看见了她腕上的红痕,伸手想要抬起来察看。 可指尖刚一搭上去,温宁猛地收紧了手臂。 “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 银环的手落了空,看见她一副避人的模样,疑心姑娘是受了什么欺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