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被沈兰棠说得一时间找不到借口,又看不惯她咄咄逼人的模样,脸色一黑,就道: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对布庄生意不专心,所以才导致的经营不好么?到底是姑娘知道经营商铺还是我知道啊?” “那当然是不如钱掌柜知道了。我只是提出了我的疑问,毕竟钱掌柜说得理由毫无道理,钱掌柜或是不知道真正原因或是知道却不愿意说,随口两句想要敷衍夫人,这我就不得不怀疑钱掌柜的用心了。” “怀疑我的用心?”钱掌柜嗓门一拔,大声道: “我在布庄干了二十多年,夫人还没进门的时候我就在了,老爷最艰难的时候只有我陪着他一起,老爷生前也总是说只要我在,布庄就不会倒,我不忠心?我若是不忠心,早在布庄开不下去的时候就走了!” 钱掌柜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大堆,恨不得把话都砸在沈兰棠头上,沈兰棠看着他,轻飘飘地道: “我只是说怀疑掌柜用心,也没说你不忠心啊。” “你——” 沈兰棠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要把他一大堆陈词揭过去,钱掌柜郑内心恼火,想着怎么给这个小丫头片子颜色看,沈兰棠话头突然一转,道: “我在账本上看到新买的染料价格,比方老板家的还要贵,不是说更便宜么,怎么还更贵了些?” 钱掌柜还沉浸在和沈兰棠的对骂中,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心口一跳。 这么厚的账本,她怎么就看到了染料那里。 他的思绪被沈兰棠扰乱,一时半刻想不出应对方式,板着脸道:“这是老王采购的,把老王叫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形略微瘦小的中年男人低头哈腰地进来了,钱掌柜: “夫人问新买的染料怎么这么贵,不是说比方老板家的便宜的么?” 姓王的男人立刻谄媚地说:“夫人有所不知,艳姿染料虽然有好几档价格,但我们肯定用最贵最好的,这也符号老爷在时一惯做法,因此上面的价格看上去才贵了点。” 赵夫人张开口就想问,那不是跟之前的一样了么,为什么还要换掉? 但她说话前沈兰棠拉了拉她衣服,她强行忍住了。 “是么,既如此,那我们买下的染料肯定很好了。” “那是当然。” “我听说新染料是两个月前换的,新染料做出的布应该有了吧?” “这……” 老王看了眼掌柜。 沈兰棠转向放开忙前忙后的年轻布工。 “去拿新染料做的布来。” “是,夫人。” 布工很快抱着一匹布回来了。 沈兰棠左右看了眼,指着桌上一匹跟这个布差不多颜色的布道:“这是方老板家的颜料染的么?” 那布丁点点头。 沈兰棠拿过一匹布,撕拉一声——扯下一段不。 “你干什么?” 众人吓了一跳,钱掌柜跳起来怒道:“你做什么,这布又哪里惹着你了?” 沈兰棠闲闲看了他一眼:“钱掌柜急什么,这里的布都是姐姐家的,我扯一块怎么了?” “你,我这是……” 沈兰棠把两块从不同染料染出的布交给方才的布工,道:“去拿两盆温水来,把这两块布同时浸泡在水里,切记用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