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苑不太喜欢衣服上沾染烟味。 老板娘问他们喝点什么,江苑要了豆奶,老板娘又笑看着贺轻舟:“我们这儿有啤酒,冰镇过的。” 他语气淡:“一杯温水,谢谢。” 老板娘笑着打趣一句:“哎哟,现在哪个大男人出来吃烧烤还喝水的,都是喝酒。” 贺轻舟看着江苑:“她不让。” 老板娘眼底的笑意便更盛一些:“这小情侣,还真恩爱。” 她拿着菜单离开。 江苑笑说:“怎么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推。” 他也笑:“不是你说的吗,能不喝酒就尽量别喝。” 仔细回想,她好像确实说过。 豆奶和温水上来了,一起端上来的还有烤好的青椒和玉米。 江北的烤玉米和北城的一整个不同,它是一粒一粒串在一起的,烤的时候洒点白糖上去,口感会更甜一些。 贺轻舟吃了一个就放下了,显然是接受不了这个甜度。 这些年来,贺轻舟确实变了很多。 更沉稳,也更内敛。 不似从前那般冲动了,任何情绪都惯放在脸上。 江苑时常会有这样的感觉,感叹时间流逝的太快。 仿佛只是眨眨眼的功夫,他们就都长大了。 如果是从前的贺轻舟,会是怎样的? 大抵会一脸嫌弃的皱着眉,说这儿的玉米怎么这么甜。 吃完烧烤,两人是走路回去的,全当消食了。 不过需要消食的好像只有江苑一个。贺轻舟全程没怎么动筷。 江北的食物大多偏甜口,他吃不惯。 晚风最是惬意,夜空零散缀几颗星子,抬眼便能瞧见。 两个人都挺安静的,彼此都很默契的没有开口。 哪怕不说话,却也胜过千言万语了。 在江苑家门口道别,贺轻舟把那一篮玫瑰递给她:“做个好梦。” 她笑着点头:“你也是。” 于是,一人向左,推开进去。 另外一个人,却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迟迟没有动静。 钝刀子割肉,大抵就是这样的感觉。 有点疼,偏就刀仁上抹了蜜,只希望一直割下去。 - 戚穗岁高考发挥正常,成功考入大专,会计专业。 她妈气的骂了她一整个暑假。 但她本人倒是无所谓,整天很闲,动辄就往江苑家跑。 江苑中午下班回家,戚穗岁拿着手机跑来找她,兴奋的指着屏幕里那张照片,问是不是她和贺轻舟。 江苑看了一眼。 照片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拍的,她穿了件布料柔软的贴身长裙,搭一件米杏色的针织外套,长发挽的随意,耳边垂落几缕,被风吹拂开。 站在她身侧的贺轻舟,白色的衬衣,领口散了两颗,隐约可见线条凌厉的修长脖颈。黑西裤包裹的双腿修长笔直,外套拿在手里。 人潮涌动,他们在其中,却不被喧闹打扰,并肩往前走着。 江苑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低着头轻笑。 一种说不清的氛围感。 昏暗的背景,以及原相机偷拍的低像素,他们仍旧透着一抹干净的白。 几分清绝,几分随性的慵懒。 不刻意营造,也不费心找角度,就是随手拍的一张照片。 戚穗岁说这张照片现在在微博上火的不行,都在问主人公是谁,有没有微博。 她似乎有一种认识当事人的自豪感。 江苑笑了笑,答非所问:“今天没课?” 她回答的倒是坦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