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高台上,三个人并排站着,冷风飒飒,吹得人飘然欲仙。 但是每个人的心底明明各怀心事,张易之看了看黑齿常之,黑齿常之不动声色,看向武皇,武皇却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容,望着张易之。 那目光之中,有宠溺,有深思,也有怜爱……跟那一闪即逝很难捕捉到的奇怪的玩味。 黑齿常之心头一动。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双眼之中可以流露出那么多的东西。 “易之,天冷,你该多穿点衣裳。”武皇伸出手,细长的手指略挑住张易之的手,双眼看定张易之,慢慢地说道。 一股奇怪的冷峭气息顺着她单薄的指尖传到张易之的手上,然后从他的手指直直地入了心,很冷,很冷。 但这男人仍旧笑得如春风暖阳—— “是,圣上……”张易之弯着腰,恭敬的回答。 这个男人的举止,本来是极度平常,他眼眉一抬,嘴角微挑,双手捧在一起的时候长袖飘舞,宛如奇异的舞蹈动作,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风liu,就算是同性的黑齿常之看来,都暗暗欣赏。 也许这传说之中的男人,并非是表面看来如此简单的吧。 心中浮现这样一个念头。 张易之低着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黑齿常之。 长长的睫毛掩映着他的眼睛,那隐在其后的粼粼秋波,说不出的波光迷离,说不出的邪魅丛生。 —————————— 武皇再次召见黑齿常之,实在是吓了他一跳,夜半三更,究竟是什么急事需要如此? 但他仍旧毫无疑问,从听到传令那一瞬间就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现年不过二十八岁,却仍旧单身,以前是因为投身军旅,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而不想误了好人家的儿女,现在么……就难说了。 单身的他保持着严禁的生活作风,就算是身居舒适的燕国公府邸,他的神经仍旧紧绷一如身临战场。 谁说回到帝都就该安逸起来了呢?朝堂的斗争都在水底下悄无声息的进行,溺死人却是一瞬间的事情,比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进行残酷的多。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榻,大踏步走到屏风面前将搭在那里的朝服扯下,手脚麻利的穿好打扮妥当,才开门,迈步出去。 寒冬的夜晚分外的清冷,一股冷冷的夜空气扑面而来,让他为之精神一振。 黑齿常之深深地吸了一口寒洌的冷空气,心中思索着:武皇,究竟是因为何时叫我呢。 但是不论那是什么,他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