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蚀在小淘夫妻俩看来,只不过是一平常的天文现象,但在这时代却是了不得的大事,再一结合之前小绿荷身上出现的异兆,那青羊道人居然指着小绿荷说:“此幼女被妖物附身了,贫道要马上开坛,降妖除魔。”说着,就从身上拿出一道符来,要贴在小绿荷的身上。 小绿荷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小小的身子直往小淘怀里钻。 小淘也叫青羊道人的举动给气的脸皮发绿了,便护着小绿荷在怀里,指着青羊道人道:“你这道人,好不知理,这世间哪有妖物,你且指出来给妇人我瞧瞧,莫忘了你为我夫妇合的八字是怎么来的,这些年,你为人占卜,断言,做法事,可曾真的遇到过什么鬼怪妖魔,你所做之事,是真的有功效,又或仅仅是安人心而已,妇人想,道人你当心里当明白,因此,切莫在这里危言耸听,巧言蛊惑,说的不好听,这是散播谣言,妇人一纸状书,就能将道人送上大堂。” 说完,小淘仍一眨不眨的盯着青羊道人。 青羊道人叫小淘冷冷的眼光盯的背心发寒,这才想起自己如今可不是在一般人家,可容不得丝毫放肆,在加上小淘隐隐指出当日侯岳塞银钱给他,窜通合八字的事情,于是便一脸悻悻。 “还愣着干什么,占卜,看看这事到底是凶是吉。”一边的侯岳也瞪着青羊道人,那吉字的话音说的重重的。 青羊道人混了这些年,又怎么不明白侯岳的意思,道人之前说了小绿荷让妖物附身,已惊到了侯家上上下下,这个结还得他来解不可,看来这回是只能说吉不能说凶了。 虽然。青羊道人心里也真的认为,这日蚀不是吉兆,但他撺改断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侯老爷子请他帮忙为侯岳和小淘合八字,若以当时的八字来看,这两人根本就是八字犯冲的,可偏偏青羊道人收了侯三公子的钱,却把犯冲改成了天作之合的旺宅运,而事实证明,这两人也确实是旺家旺宅运,所以,青羊道人心底里,对自个儿那几下也是没太多信心的。 而这些年来,他一直把侯三公子当成他的贵人,因此觉得这会儿侯三公子的暗示还是要应承的。 于是又拿了剑,急急如律令的那么几下,然后才故作惊喜的道:“此女非关妖孽,乃是大大的贵人,日入怀中,必有天命护佑。” 一旁的侯岳又叫青羊道人说的话给弄的哭笑不得,心中想着,看来,这青羊道人也叫这日蚀给弄的心惶惶了,要不然,又怎能说出天命护佑四字,这个时代,什么人才能有天命护佑?那是天子,侯岳摇着头。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好在人们都在猜想着天意,倒也没人在意青羊道人弄的天命护佑四字,便示意小淘,拿了银钱打发了青羊道人走路。然后又走到仍怔怔的坐在一边的侯老爷子面前。 却看侯老爷子愣愣的坐在那里,两眼呆呆的往上番,混浊而不清明,嘴唇皮不停的动着,却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了,只闻得喉中一阵痰鸣。 “爹,你怎么了?”侯岳问道。 这时众人才发现侯老爷子的不对,于是场面又忙乱开了,扶侯老爷子进屋的进屋,侍侯汤水的侍侯汤水,有说去找大夫的,侯大立刻想起侄女儿小丑丫,便冲着一边的侯岳道:“三弟,快去唤福儿过来。” “我娘子已经去了,我看爹这样子有点象痰迷症,我们扶他进里屋,吹不得风的。”于是侯大和侯岳两兄弟又将老爷子扶着进了里间。 再说小淘抱着小绿荷回三房,便唤了紫衣去叫小丑丫。 此时小丑丫正在屋里拿着皮人练针灸,跟在她身边的珠儿一边递着各种针给小丑丫,一边也好奇,自家的福儿姑娘真是有那啥?对了,什么山倒不变色,总之那句话文绉绉的很,她说不上来,只觉得自家福儿姑娘冷静的不象一个孩子,就如她这么大的人,听到外面的喧闹也一阵慌慌的,便好奇的问:“外面闹天狗吃日了,福儿姑娘怎么不好奇?” “那有什么好奇的,我妈妈说过了,什么天狗吃月,吃日啊,不过是天文现象,如同太阳从东边起,西边落一般的普通,不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小丑丫回道,双眼仍专注的盯着皮人身上的各个穴位,手上的金针稳稳的落在皮人身上。 这时紫衣在外面拍门道:“福儿姑娘,夫人找你。” 小丑丫听说妈妈找,便连忙放下手中的针,又让珠儿收拾好东西,开了门,跟着紫衣出来。 “妈妈,什么事?”小丑丫上前问道,又看小绿荷哭兮兮的扑在小淘怀里,又问:“绿荷妹妹怎么了?” 这时,小淘也没有时间同小丑丫细说,只说:“你祖父大人病倒了,你快带着你的药箱去看看。” 听说侯老爷子病了,饶是小丑丫这沉静的性子,但她到底是个孩子,这会儿便有些急,难得声音急促而短的冲着跟在身后的珠儿道:“去,药箱。”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