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传出段氏生病了,到了傍晚,又传出病危的消息,小淘对于段氏的生病有些半信半疑,毕竟昨天还好好的,可这病危的消息都传了出来,自然不能不去看,于是小淘便又匆匆的赶去西直巷段氏那里。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侯君集的母亲窦氏也坐在一边,一个大夫正在开方子。那窦氏看到小淘过来了,便连忙向她招手:“岳媳妇,你来了。” 小淘点点头,然后走到窦氏身边,见了礼后问道:“段婶娘怎么样了?” “大夫说不太好,连脉搏都时有时无的,我已经让家人奔赴洛阳去给秀公子送信了,希望能赶的及。”那窦氏摇头叹息道。 小淘也叹了口气,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段氏的房间,小声的道:“我进去看看。” “嗯……”窦氏点点头。 小淘进了屋里,屋里昏暗暗的,那言氏坐在一边低低垂泪,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见到小淘进屋,便站起身来迎着,小淘拍了拍她的背,然后道:“别太伤心了,吉人自有天相。”随即又问:“眉儿呢?”眉儿是言氏生的女儿。 “奶娘带着呢。”言氏说着,轻轻一叹。 小淘知道她叹什么,虽然段氏没有说什么,但生了女儿,段氏还是很失望的,如今那鹅儿无所出,估计以后希望也不大,言氏又生了女儿,所以段氏已经做主,仍是将蝉儿许给了侯秀,只等侯秀回来圆房。 面对如此情形,这言氏又如何不叹气,男儿情薄,这过去的一年多来,言氏又不在侯秀身边,相隔久了,情就生疏,何况一回家还有亲人等着。 小淘了解言氏的心情,不过她跟言氏本就一不太熟,这内宅之事,便是那如人饮水,冷暖自尝。 段氏仍在昏睡,时不时的发出一种哼声,这情况总让小淘回想起侯夫人临死前的那些日子,也是这般昏沉哼哼的,不由的弯下身子,探了探段氏的体温,然后转身问那言氏:“昨天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工夫人就病成这样了。” 小淘边说着,又帮段氏紧了紧被子,怕风吹了进去。 “昨晚上睡前还好好的,婆母临睡着还吃了一小碗的银耳羹,可不知为什么早上就起不来了,大夫说估计晚上受了风,再加上婆母体质本就弱,又应了句病来如山倒,才这般。”言氏解释着,却没见小淘回声,又看小淘的脸上表情有些怪异,便问:“怎么了?” 却原来小淘在帮段氏紧被子的时候,那手突然被段氏握住,握了两下,段氏才松开了,再看段氏,仍是昏睡并哼哼,小淘的心立时明镜一般,段氏是在装病,那心不由的松开了,她就怀疑呢,哪能说病就病,而且一下病的这么厉害,也不知这段氏弄了什么手错,连大夫都看不出来。 正想着,听到言氏的问话,看来段氏为了装的象,连言氏也瞒着,便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 “是哩,都担心着呢,也不知夫君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言氏道。 坐了一会儿,小淘就告辞,来的时候是半信半疑,回家的时候,那心里倒是十分轻松,言氏以这种方法将侯秀弄回来,倒也是上上之策,唐以孝立国,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民间,都极重孝道的。 回到曲园,穿越曲折的长廊,小淘进了内院,在路过穿堂的时候,却听穿堂的窗户外面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 “狗儿,我问你,公子床下怎么有一箱银钱呢,公子的用度,夫人平日可管得紧了,公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是珍儿的声音,小淘听的真真切切。 这时狗儿不高兴的回道:“公子的房间你们怎么能随意进去。” “我们可不是随意进去的,夫人早上离开时吩咐的,今儿个天好,前些日子一直下着雨,各屋里的床板棉被的都有些潮,让我们搬出来晒晒,这才看到的。”珍儿辩解道。 小淘在穿堂这边听着,宝儿屋里有一箱银钱?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让紫衣去把三人叫了进来。 “说说,怎么回事?”小淘问。 见三人还吱吱唔唔的,紫衣推了推珍儿,低声道:“还不快说,你们刚才说的话,夫人在这边都听到了。” 于是,珍儿才把事情做了交待,原来早上她们去小宝哥屋里,拿棉被,拆床板晒的时候,看到床板底下有个箱子,前些日子一直下雨,那木箱底下有些发霉,两人就准备抬出来晒晒,抬的时候又看那钥匙就连在锁上,没拿走,想来里面的东西不重要,便打开,想把里面的东西也拿出来晒晒,没想一把开,全是一串串的钱子,这才吓了一跳,连忙把箱子放好,却是再也不敢碰一下。 不过,两丫头也好奇,于是才有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