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侯岳醒来,直唤口渴,小淘一直没敢睡沉,桌上的油灯也未一直未熄,这时听到侯岳的咳声,便醒了过来,披了衣服,提起火盆边上的铜壶,因为火盆里的碳,水还是温热的。 倒了一杯水,小淘扶侯岳起来,侯岳正是酒后干渴时,就着侯岳的手一通猛灌,才觉胃里舒服些。 小淘拍了拍侯岳的背,然后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喝酒总还是有个分寸的。” 侯岳就把霍飞白辞职回乡的事说了说,又道:“到了这里,我接触的多是一些贬官和流人,要么也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人人好喝上两杯,唏嘘一下思乡之情,我这不,被触动了心思,便有些想老爸和老妈了,就连这一世的爹,大哥二哥也想念起来,你说,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淘掰过侯岳的脸,两手轻拍着他脸颊边:“这有什么,没听说吗,人越老越思乡,这说明啊,咱们都老了。”小淘说着,感觉也有些鼻酸起来,不知老妈现在怎样? 侯岳不由的抓了小淘的手,有些感叹道:“是啊,转眼间,咱们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不过说咱们老咱可不服,今晚为夫定要雄风一把,身体力行给娘子看看。” 侯岳说着,原来坐着的上半身往小淘身上一压,原想来个嘴对嘴,却不想小淘这么往后一仰,那后脑正磕在床厅上,立时发出咚的一声,疼的小淘两眼都是金花,眼泪水都出来了,气极,伸着脚丫子直踹侯岳。 于是,两夫妻笑闹着,重又将那思念这情埋在心底,有时候,小淘不免庆幸,幸好是两人一起穿了,要不然,就光之思乡之情,都能折腾的人彻夜难眠。 两人并排睡下,侯岳才想起今天取珠的事情,便问:“怎么样,取出珍珠了吗?” 一听侯岳说起珍珠,小淘就不由叹气,就是这拿来主义也不是那么好拿来的,便从枕头边拿了一个小袋出来,递给侯岳,整个人软趴趴的趴在枕头上,无情无绪的。 侯岳打开一看,就知道这次人工养珠失败了,那小袋里十几粒小指尖大小的珠子,大多都不太圆,光泽晦暗,上面还黑头,放到现代,那绝对是次的不能再次的次品。 “我早就说了,这珍珠养殖可不比种茶树,种西瓜,没那么简单,就凭你参观一下,听了几场骗钱的讲座,就想搞定,难。不过,你能把珠弄出来,已经是不错了,有了次品,才有合格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侯同学这话纯是先敲一棒,再给颗枣。 小淘气哼哼的翻了个身,瞪了侯同学一眼,磨着牙,倔脾气一上来,她还就不信了,明天起再大研究力度。 …………………… 第二天,小淘一大早又去了珍珠场,查看了水质,流水的速度,以及吊网的深度,景媛的娘在边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显然是有些怨小淘把景媛拉下水,结果却亏了,倒是景媛,同小淘一起,把过去一段时间的记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调整了以后的方向。 “小淘,我觉的蚌种上可能也存在问题,明天起,我再带人到别的水域去找找蚌种。”景媛道。却似比小淘还有股子狠劲。 “好,那我再带着人试试,我觉的这最初移植的珠胎还有问题。”景媛点点头。 接下来一段时间,景媛找蚌种,小淘就试验各种移植珠胎的方法,一个珍场的工人偶尔发现,珍胎移植在蚌的下半部较上半部好,珠较圆润,光泽度也不错,同时小小淘还发现,小蚌生命力旺盛,珠胎形成的快,分泌能力也更强,于是第二批的植珠蚌下水,这次比第一次,死蚌就少了很多,观察一段时间后,植珠蚌就进入了稳定的生长期。 小淘和景媛才算是轻松下来了。就连五叔侯申礼也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把县丞之位都辞了,直接接管珍珠场,很有孤注一掷的气势。侯申礼的心始终不在官场上,柳城侯家,世代经商,对于商有一种独特感情,以前做县丞只不过是怕商人的地位太低,受人欺,现在有侯岳顶着,他更觉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放开手脚,尤其是这养珍之事,虽然第一次失败了,可前景之大让他有些难以想象,每每想来,更觉胸是沸腾,他之所以不回柳城,一来当年做了愧对家族之事,二来,更是自己这些年来一事无成,无脸回柳城,而这一次,他觉的这是一个机会,如何不拼尽所有精力。 而现在的县丞,则是景家的景玉,是景媛的哥哥,如此,县衙里,景家,屈家,再加上武陵蛮族形成了一种很均衡之势,这样一来,侯岳做起事了可轻松多。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