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楼看着那从千嶂宫主宫出来的身影,眉头一皱,跟了上去。 另一边,崔宁携夫人浣浣还有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近了屋子。床上躺着重伤的白秀,但谢文笛等人却围在软榻前。 崔宁硬朗正气的俊脸上神色一紧,而何浣浣早已经凑了上去,看到众人围着的那个眼神空洞的少女,就禁不住红了眼眶。崔宁搂过爱妻安慰,而那披着斗篷的人则是足下一顿,挺直的后背微微一震。 “崔大人,浣花夫人。”谢文笛见到二人颔首为礼。 “谢宫主。”崔宁抱手还礼,而何浣浣则是有些不在乎,“什么浣花夫人,先告诉我,笛儿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笛没有先答话,而是看向了那边披着斗篷的男人,“这位是?” 斗篷接下,一张俊美不凡却冷峻冰凝的脸,谢文笛一动容,“皇上?” 李忱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看着那张记忆中明朗狡黠如今却黯如灯枯的脸,直到走到对方面前,李忱低头和对方直视,眼中满是复杂。 他曾经想过,如果再一次见面,该怎样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是酷刑还是辱骂?亦或是狠狠的凌辱于她……当日被背叛的羞耻让他几乎在最重要的关头心如死灰,要不是太傅劝解,也许今日站在这里的就不是他,而是那个宦官。 但如论如何,他最终还是赢了。 就像今日,如论如何他在见到对方的那一时起,他就知道自己狠不下心。 “……笛儿?”有些陌生的称呼,带着僵硬,李忱才发现,原来自己基本没有这么唤过她。 陶笛儿的眼睛恍如熄灭的火苗,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李忱一皱眉,“怎么回事?” 谢文笛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丝痛惜,“是心伤,七情如炙,心腑俱伤。加上寒毒……” “可有医治方法?”一旁的何浣浣连忙问道。 谢文笛脸上出现了一抹悲叹之色,摇了摇头。李忱面色一寒,一把握住了陶笛儿的手,但力道并不大,有种意外的温柔。 “崔宁、崔夫人,回长安。” 这里没有可以医治的办法,但长安一定会有。 不管有多么困难,朕会治好你。朕还没有亲自和你算以前的帐! “不行,谁说她要和你走!她要和我们走!”陆熏风脸色阴沉道。 李忱不答,目光凛冽如刀,崔宁和何浣浣不禁都是一个寒颤。然而就在此时,外面突然脚步声极近,打破了几人间的僵局。 “何将军不好了!……属下参见皇上!”来人看到李忱先是一怔又连忙施礼,接着急道:“又有一群夷族人攻上山来了!” 她声音爽朗,手提半人高的板斧,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黑虎寨首领花娇娇。 “花娇娇,怎么回事?外面不是有千嶂宫的人用幻境吗?为什么……”何浣浣在外有将军的品级,见下属来了连忙问道。 “末将也是听那位兰先生说,他的幻境被破了,所以……”花娇娇与当日不大相同,身穿戎装的女子多了几分英姿,少了几分痞气。 “你是……”谢文笛看到来人不禁一怔,眼神有一瞬飘远。 陆熏风听到花娇娇的名字也是一愣,“你是娇娇姐?” 何浣浣已经跑去亲自督战,而花娇娇听到这一句脚步却是一顿,豹子一样锐利的眼神看过来,“你是谁?!” “我是陆家独子陆熏风!” “陆家?!”花娇娇一愣,随即啊了一声。“你、你有什么凭证?” 陆熏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金哨子,花娇娇不由动容。 的确,花娇娇就是当初被灭门的花振湖将军的长女。当初灭门时她侥幸逃出来后,就带着家传的一半藏宝图流离外面,直到建立了黑虎寨。正因为是受家庭影响,所以黑虎寨的训练才如同正规军队一般,她虽然是女孩子,但心思缜密,也着实有了份名气。 当初李忱之所以盯上了黑虎寨,一方面是趁机掠夺兵权,另一方面则是从其他渠道得知了可能有藏宝图。他虽为皇帝,但户部掌握在马太监的手里,根本无法过多扩大自己的势力。是以才以身犯险,终于在水牢内的密室得到了那半张图。但经过参研,却发现这宝图却不完整。当日哗变,花娇娇所拥有的“招安”筹码便是这另外半张宝图的下落…… 花娇娇脸色一白,知道陆家有难大概脱不了自己的关系,虽是无心但仍是愧疚不已,“原来是陆家弟弟,你好。” “原来你就是娇娇姐,当初父母常和我说起你,不过还以为那年你就……”陆熏风遇到故人本是高兴,但话说到这儿忽的打住。 他越是这样,花娇娇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