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陶笛儿看着那已经模糊的背影,微微松了口气,手中一紧,握着刚刚那人留下的细小银哨。陆熏风交代自己,若改日如想相见,便以哨音联系。 陶笛儿独自回到屋中,摸了摸腰间空空的布包,才发觉自己刚刚迷迷糊糊已经将身上大部分的毒药都一股脑的塞给了少年。这下子他这一路应该还是有些屏障了吧?陶笛儿内心暗忖,更何况她还下意识提出让陆熏风若有麻烦就去霹雳堂雷家求助。虽说雷卓成那小子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陶笛儿内心还是把他当做可以托付的人。 陶笛儿一个人在床上思来想去,辗转良久,一会儿想着陆熏风是否平安,一会儿想着黑虎寨是否已经被剿灭,才昏昏睡去。 夜色正沉,然而陶笛儿房门之外,却意外多出了两个身影。 “确定是她?”一个压低声音道。 “不错,上面说了,就是这个女人……” “那咱们这就进去!” “等等,上面说这女人擅长用毒……”这话的确没有冤枉陶笛儿,带门外的两个人小心迈过陶笛儿设置的陷阱翻进屋内之时,就见床上合衣而睡的女子团成小小的一团,眉宇轻蹙似乎睡得极为不安稳。 两个人彼此打了个眼神,接着一人出手点了陶笛儿的昏睡穴,接着将陶笛儿往身下一夹,却意外发现那小人儿竟然这般轻,心里一软。 另一人未察觉不妥,只招手道:“快点,远啸大人说了,上面极其重视这个女人……你犹豫什么?” 这人一听也是脸色一正,心说这女子没准真是个大奸大恶之徒,自己何苦同情,连忙一点头。接着两人先后走出客栈,一辆毫不张扬的马车正在巷口静静等候…… 陶笛儿一觉醒来,不由伸了个懒腰。睁开睡眼迷蒙的眼睛时,那准备打哈欠的嘴巴却有些合不上了。 “这这这……” “哟,你醒啦?”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声音略带尖细,陶笛儿不由转头看去,待看清楚那坐着的人,更是惊讶。 “远路?”不确定的叫了一声,陶笛儿探出小脑袋。 “切……”远路一翻白眼,从桌子上的干果匣子里拿出一个核桃,拿着一柄小锤子“碰”的一下子狠狠砸下,听得陶笛儿身子一震。 陶笛儿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摆设精致华贵,典雅大方。而自己已经被人换过了衣服,仔细一摸不由脸色一白,那为数不多的毒药竟然都被收走了,就连自己那柄匕首都没有留下。 陶笛儿瞳孔一缩,还未再说话,突然看到一张清秀白皙的脸猛地向自己凑过来,吓得连忙向后退了好远。 远路被她避如蛇蝎的表情弄得心里难受,口气更差:“怎么,好久没见你就这个反应?”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三年之期未满,你认为你该在哪儿?”回话的不是远路,因为远路的声音即使刁钻也不会泛着冰碴子味儿。陶笛儿闻音一个哆嗦,接着看着那不断向自己走进的人,小脸吓得惨白。 李忱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人白皙小巧的脸庞,不满的发觉她似乎比分别之时又瘦了些。他本是想等她醒来和她谈谈,但看到她见了自己便如同老鼠见猫一般,心中怒起,又想起当日在水边她抛下自己一人逃走的情景。 “下去。”李忱淡淡吩咐道,远路低头道了声“是”,接着扔给陶笛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扭着小腰出去了。可以陶笛儿的角度看去,那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怎么,想不到自己竟然又回到朕身边?”李忱坐在了床边,陶笛儿被对方压迫的身形逼得只能贴着身后的墙壁。 “没……” “怎么没有,当日你不是一个人走得很干脆?”陶笛儿万万没想到才几日不见,李忱居然这么“善谈”起来,连话语也是少有的缓声细语,只是一双黑眸沉溺冰冷,看得陶笛儿心中惶惶。不过他说自己走这实在是有点颠倒是非,明明是他先走的好不好? “我没走,当时你没醒过来,我想着先去采些果子,然后不是你走了吗?我回去的时候还有一只狼……”李忱听着陶笛儿笨拙的解释,见她表情不似作伪,有些相信。听到对方说没有一个人离开,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淡淡的高兴,连抿紧的唇角也微微放松了一线。 咱陶笛儿是什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