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绛已经习惯了,他从后给晏破舟束发,说:“该走了。” 晏破舟晕晕沉沉地应了,哑声说:“走不动了,怪你。” “嗯,怪我。”萧行绛说,他披上了那件斗篷,朝晏破舟伸出手。 另一口洞中收拾布包裹的鼠妖一家听见声响回过头,见一白发白袍的仙人,腰背挺拔,眼上覆着白布,又增几分不容亵渎的清冷,三只鼠妖不见那条黑蛟龙,却看萧行绛手中却还抱着一件皮毛斗篷。 “仙尊,还有一位......” “我与他一件便够了,这件还与你们穿吧。”萧行绛道。 母鼠犹豫地看了看公鼠,公鼠小心谨慎地接过来,对母鼠道:“你穿。” 母鼠身前背着一小篮子,里边装着一只小白鼠,从篮里探出头,刚好与萧行绛衣襟里探出头的小蛟龙打了个照面。 “阿娘,”小鼠蒙在大麾下,小声问:“那条黑龙也是仙尊的儿子吗?” 母鼠没见过晏破舟,这几日却晓得他们关系不同寻常,闻言将篮子扣上,低声说:“别乱说。” 萧行绛听见了,晏破舟也听见了,萧行绛不说话,朝外走时晏破舟却在衣襟中悄声说:“往后我不唤你哥哥了,唤你爹爹,如何?” 萧行绛没有在床榻上听这些背德称呼的嗜好,但晏破舟蔫坏,总是在萧行绛全神投入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呢喃一句,从前在混沌境的时候唤一声仙尊还好,自从来了下界,不知从哪儿越学越坏,乱叫一通,勾人的要命。 “试试。”萧行绛淡声说。 晏破舟想起那些惨烈的场面,不说话了,乖乖缩回衣襟中。 这时到了洞口,大雪已经将洞口堵的严严实实,鼠妖们习以为常,公鼠化为鼠身,尖尖的脑袋在雪中拱动,很快疏通了洞口,白茫的光透进来的刹那,寒风呼啸声四起,鹅毛大的雪花灌进洞口,入眼皆厚雪,不见天日。 萧行绛拢紧了衣襟,对衣襟中的小蛟龙说:“睡一觉,便到了。” *** 大雪纷飞,冷风刺骨,冰天雪地中只有三个白点连成线,皆蒙着眼,萧行绛嗅觉不如鼠妖灵敏,不能如母鼠一般凭着味觉跟在公鼠身后,公鼠便将尾巴给他牵。 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很快被大雪覆盖了,他们走了许久,这期间公鼠时不时说几句话,以知晓大家都在,继而又陷入沉默,入耳皆风声。 斗篷里边缝了口袋,其中装了个布包的铁球,铁球里是点燃的凤凰枝,铁球合上后不漏风,里面的凤凰枝便不会熄灭,是鼠妖们用来取暖的法子。 晏破舟在萧行绛衣襟中,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他本想醒着陪萧行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