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打过招呼,他和虞晓的入职流程不会那么简单顺利。能为他们如此费心的人,他只能想到虞桦英。 无论今后院长决定与他保持距离也好,断绝联系也罢。他都不会忘记这份跨越十几年的恩情。 “谢谢您照顾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把您当作父亲看待。”他对着被烟花映亮的窗户,低声说。 “新年快乐。” ** 一室暗灯。虞桦英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篮球场上升起彩色的烟花,眼中光芒变幻。 “还不睡?”夏高鸣赤/裸上身,慵懒地靠在床头抽一支电子烟。 “又是新的一年了,我能不能许个新年愿望?希望你看我的眼神能比去年温柔点。” “……” 虞桦英没有理会,拿起茶几上喝剩的冰镇威士忌一饮而尽。 “还在想你那个儿子?”夏高鸣瞥了眼床头的旧手机,上个世纪的通讯产品,至今还在使用的人已经很少了。 从收到周夜声的新年祝福之后,他就变得沉默了很多。 “你能在研究所的眼皮底下把他养这么大,也算不容易。”夏高鸣说,“早点跟我合作多好,也不至于养得这么周折。” 为了隐藏这个孩子,他在旧城区建立一所福利院来掩人耳目。然而六年前那场大火,研究所还是发现了周夜声的踪迹。虞桦英便又反其道而行之,把先前尽力藏起的孩子往最显眼的地方推,甚至让周夜声主动去申请hic“继承母亲的遗志”,研究所反而忌惮,不敢拿他怎样了。 “小繁的心愿是他能过普通安稳的生活。”虞桦英哑声道,“我已经尽力实现了,或许不该这么尽力。最后这一年,就让他自己选择要怎么过吧。” 在见到虞晓第一面时,他就已经认出面前是将周夜声送到他手中的人鱼。 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考虑自己十多年来的管束是否真的有意义。 无论是被关在福利院还是被关在学校,周夜声都听从他的安排,从没有抱怨过,但也没有真正开心过。 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由他来定夺。可惜时光无法倒流,他也无法再回到那个长着一双怪异羽翼的婴儿面前,做出更好的决定。 “你还真有点慈父情怀了。”夏高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无意般提醒,“别忘了它是什么。” “警局那边传来消息,地下格斗场逃出的异种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同样是研究所里出生的实验体,无法抹除的自衰基因当然也存在于他的身上。”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虞桦英冷冷地说,“不用再提醒我了。” “我也是关心你嘛。毕竟养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