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公主,奴婢去拿些吃食来。” 谢南音坐在原地等了会,忽然觉得外头静得诡异,微微皱眉,搭在腿上的手垂到身边,一把匕首从袖子里滑下,她反手握住刀柄。 盯着帐幔,谢南音单手抵下刀鞘。 下一秒,帐幔被掀开,谢南音眼眸一凝匕首刺去,看清来人脸时急忙收回匕首:“皇兄?” 容舟饰演的谢南清和殷东遇又是两种样子,此时的他气度温文沉和,清风朗月一样。 他看见匕首闪过的寒光先是一惊,随后握住她肩膀:“跟我走。” 谢南音视线落到帐幔外,看到倒了一地的侍卫和小宫女,问:“你杀了他们?” 谢南清一怔,摇头:“只是迷晕了。” 她眼中泛上失望,拨开他手,重新将刀鞘套在匕首上,坐回原位:“我不走。” 谢南清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走,着急道:“你才十四岁,还未及笄,那蛮族的王——” “我不走。”谢南音端坐在位子上。 她换上厚厚的礼服,头冠也很重,可脊背一直是挺立的。 谢南清叹了口气,单膝跪在她跟前:“音音,听话。” 她低下眼睫,问:“皇兄作出这番蠢事,不要命了吗?” 没等皇兄开口,她浅笑一声:“你若真想带我走,就不应该只是迷晕了他们,而是做得干净些,直接杀光,伪装出我被山匪掳走的假象。” 谢南清诧异地看向她,紧紧抿唇:“我……” 谢南音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皇兄,你的心慈手软救不了任何人,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胸膛起伏,死死将她摁在怀中:“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入虎穴。” 谢南音一点一点推开他,看着他干净温雅的面容,忽然笑了一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咔!”余选盯着监视器,朝程迟音喊了一声:“迟音,打轻了。谢南音这时候对皇兄是恨铁不成钢、又悲又气的,她这一巴掌不是为了泄愤,而是想要打醒皇兄,所以一定得用力。” 程迟音点头:“知道了导演,我酝酿一下找找感觉。” 余选:“好,咱们过五分钟再拍。” 程迟音没拍过扇耳光的戏,不知道怎么跟对方配合打出那种逼真的效果来,刚刚说是打,差不多就是轻轻拍在容舟脸上。 她挥挥手找感觉,总觉得有点不自然,对容舟道:“我们配合试一下可以吗?我打过来的时候你扭头。” 容舟笑了一下,告诉她:“真打就行。” 程迟音有些犹豫:“可是……” 容舟清清冷冷的眉眼舒展开:“真打效果好。” 看程迟音脸上纠结,他用属于谢南清的温和语调说:“音音,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我们只有彼此。” 我们只有彼此。所以当她走后,她的哥哥如果不醒悟,怎么保护得了自己。 程迟音闭上眼,沉浸在谢南音的情绪中,点了下头。 拍摄重新开始。 他再一次将她抱在怀中,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入虎穴。” 谢南音推开他,审视着皇兄的脸,笑了一下。 皇兄如琢如磨温润如玉,他谦和得近乎谦卑,温柔得近乎怯懦,在盛世他也许可以成为一个受百姓爱戴的明君,可在如同白蚁啃噬摇摇欲坠的王朝,这样的他如何能当一个君主。 晏朝皇位继承仿若养蛊,历代如此,胜者为王,当不了君主就是死。m.DAOjUhUishoU.coM